回頭想起了什麼,冰霜又緊接了一句話“如今陛下對小姐很是關注而玶子殿下對小姐也是格外關心,若是能這樣長長久久下去,小姐在宮中的生活質量是不會有大變動的吧。”
冰霜一語過後,晚泩的臉上沒有一點兒的血色,蒼勁的臉龐透露出一股寒氣。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嘴唇半兒才緩緩動了起來,“沒有他,我在這宮中呆著…又有何意思”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輕,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冰霜沒有過分在意,以為又是她傷感傷情之話,“小姐還是不要想這些了,要多為胎兒多想想,小殿下也要吃也要喝,不然哪成?”
“玶子殿下吩咐下來說要好好給小姐補補,我這就去給小姐去後廚取然後伺候小姐用膳”冰霜擔心自己就留後又要絞盡腦汁應付黎晚泩的話,一想到這裏便趕緊跑了出去。
黎晚泩沒有說話任由她去了。
她愛走就走吧,她這麼想著窗外的一陣風吹過吹開了窗戶的木窗。
“春天來了啊…”晚泩聞到了幾陣花香,淡淡豔花的香氣夾雜著濃濃的青草香味讓人不斷作嘔。冬天的時候期盼春天,可真正到了春天,卻不再是她期待的那個了。
還好那風吹得舒服,晚泩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扶著腰慢慢往外麵走。
正走到了靠門的地方,習慣性地走到了一旁架劍之處,伸出手尖撫了撫上麵的薄塵又放下了,輾轉回到梳妝台邊,打開抽屜摸出了那把申目諶送給自己的匕首,將它綁在了腿上。
這是習慣了,不帶一件出去讓晚泩感覺變扭,尤其是當申目諶離開了之後,他的魂魄仿佛注入了這把冷冰冰的匕首,因為他的存在,冰冷的金屬也變得有溫度了。
春天不像冬日,在宮中作勞的宮女太監都舍得讓自己曝光在室外了,無意間聽見下人們正在談論後溪正在拆除鐵網,說是舊的鐵網已經老舊了,要等第二日再裝上新的。
讓她們談論的是因為拆除的原因是要連夜守在那溪邊上看著,否則讓外麵的人進來可就糟糕了,為此有幾個太監開始抱怨起來,連綿的苦惱聲都掩蓋不住他們心中的煩躁。
才一個月沒有出門,晚泩想,沒想到連後溪也要‘變新’了。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後溪邊上,聽著溪水流淌的聲音,晚泩黯然傷神地自言自語道“連你都不是原來的模樣了,我該如何認出你……”
她在溪邊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盡頭,早上這裏有一個太監蹲守在此處,他見到皇妃在溪邊晃著擔心盲眼的皇妃看不見路給絆了腳,連忙上去招呼,“小的見過皇妃”
黎晚泩心裏有事,竟然沒有聽見那太監的聲音。
直到第二聲,“小的…小的見過皇妃!”他見晚泩點頭回應,便好心提醒,“皇妃還是回去吧,這裏正是重新修整的時候,路不好,皇妃摔了可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