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隻一日未見而已。王妃便如此癡念本王嗎?”雲英澤雖調笑著說道,可他進門時的滿身風塵出賣了他的疲憊。
“王爺說笑了,明月隻是想好好看看王爺的英姿而已。”
“哦?”見明月答得陰陽怪氣,雲英澤並未動怒。隻是一邊走向床榻,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不早了,我們睡吧。明日帶你出去逛逛。”
明月愣愣望向他寬厚的背,沉重的步伐,十分不解他的反應。他不是應該拷問自己回府的目的嗎?他不是該質問自己為何在自己房中出手傷人嗎?不過,所有的疑慮,在看到他毫無形象地和衣躺下之後,隻得放棄尋求答案。歎了一聲,明月也隻得緩緩走向床榻,給他拉上被子,然後自己輕輕跨過他,睡到裏側。
弄不明白的事兒,真是越來越多。恨不得殺了他的自己,剛剛竟也會為他蓋上被子。即使是死敵,也還是夫妻是嗎?唉,明月又輕歎了一聲,不想再想這些捋不通的情緒。隻想沉沉睡去。哪怕不醒也好。
“北島,北島,北島……”睡夢中的明月一遍又一遍喊著一個冒似某個島的名字,令雲英澤瞬時清醒。
“對啊!這整個雲翔大陸幾乎都已被我搜遍。南至我們的雲國,北至鳳國,西至西林國,東至東陰國,盯了這麼多年,隻有隻言片語,根本讓人無法證實其中真假,何況其中一段傳言還和聖女有關。”
雲英澤立即警覺起來,“如今天山門隻剩夏明月一人,全部的線索都在她身上。雖然他也很想以她的聖女血做一番嚐試,可萬一失敗,這線索可就斷了。何不派精銳去海中各島上求問一番呢?‘北島’,她剛剛說的可是‘北島’嗎?那麼就取道鳳國,先去北地瞧瞧。”
雲英澤一邊思索著,一邊望著明月白玉無瑕般的臉龐,纖長的睫毛隨著不安的眼球在顫動,不知道她在經曆著怎樣痛苦的夢,眉頭皺得這樣緊。
思慮間,雲英澤的手指撫上明月的臉龐,輕輕觸摸著她光潔的額頭,似要撫平她緊皺的眉頭……此時,心裏突然萌生出一種類似感動的情緒。心底似有個聲音在歡叫著,“這是我的王妃!”然而,此時的雲英澤卻十分訝異於這種情緒,十七年的成長磨礪中,從未曾有過這樣一種未知的感覺,這令他稍微有些緊張。淡定之後,雲英澤收回自己的手,複又安睡。
夢裏麵,是北島一張張的笑臉,明月無數次伸高雙手,卻始終觸摸不到。最後隻能看見無數張北島的笑臉一點點淡化消失。睜開眼睛,有淚水開始止不住地流下。
“你醒了?怎麼哭了?別哭別哭,一會兒我帶你上街買糖棒子吃。”雲英澤突然以曾經的傻王爺口氣勸著明月,明月心裏百感交集,伸出雙手抱住了雲英澤的脖子,反而哭得更凶。自穿越到這個地方後的所有委屈,都無法發泄,一直都隻能靠著自己回家的信念在苦撐著,雲英澤這一句孩子氣的哄勸,成了壓倒明月心裏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