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啊,那唱小曲的怎麼還不來?爺可有月餘沒聽曲了,唉呀,這個想啊!”隻見劉大胡子傷心得直捶胸頓足。
“劉莊主想的恐怕不是小曲吧,想的該是那唱小曲的清倌吧?!”金靈芝在一旁掩嘴笑道。
劉大胡子嘿嘿樂,緊緊摟了摟金靈芝的肩膀,嘿嘿笑著,“還是我們金大美人懂爺!來,爺賞個香吻!”
眾人一聽,一個個皆叫嚷,起哄著。見劉大胡子似是無意朝樓下大廳望去,好似真在尋那唱小曲的一般,而忘了剛才的調笑,眾人也便作罷,不再提賞個香吻的事兒。
半晌,金靈芝也知趣地退了出去,說是去催唱曲的,彈琴的來。
劉大胡子和劉家幾個兄弟劃著酒令,喝著他們特供的桃花醉,左擁右抱著樓裏的頂尖美人兒們,不一會兒,樓下響起了咿咿呀呀唱曲的女聲,和著琴聲,依然沒能讓劉大胡子一群人從低俗的你一句“倆條大白腿”,他一句,“一處幽密林”中跳躍出來。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再高雅的音樂,也文藝不了流氓。”
曲終琴散後,大廳裏也傳來了推杯碰盞的聲音。間或夾雜些對剛才唱曲彈琴的點評。紛亂中,隻隱約聽得見有人講道,“這東陰國人,不怎麼會彈琴嘛。哪比得上咱雲國青樓裏的琴師?”另一個趕忙回話,“你得了吧,你怎麼能拿一群凡夫俗子與咱們比?”
此二人話音剛落,四周的酒客紛紛向他們投來不太善意的目光。好似隻要他們再繼續口出狂言,眾人便群起而毆之。
“二哥,別說了,你若非要聽琴,咱回去再聽就是。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反正,這……”話音未落,已有幾個鄰桌的酒客起身向這邊掄拳衝來。
二人忙站起“應戰”。
劉四年輕,平日又在酒坊裏跑堂,難免愛湊熱鬧,又話多些。聽到樓下吵鬧場,趕緊放下杯子,掀開窗子向下探頭望去。嘴裏還念叨著,“我們老大譜的曲子,唱了這麼多年了,哪一首不是流傳整個東陰國大街小巷,竟敢被你們給小看。草,樓下的打不死你們,看小爺不揍扁你們倆龜孫子!”一邊兒說著,還一邊兒向下邊吐著口水。
劉大皺了皺眉頭,剛想起身把劉四拽回來,一旁的劉二按下他的手,示意他不必動。劉三依舊雲淡風輕地把玩著手裏酒杯,劉五不管不顧地在狂夾著肉吃。劉大胡子隻是眉眼含笑,卻似帶著些不耐。
眼看著廳內欲毆打那倆雲國商人的酒客越來越多,金靈芝隻得上前去打圓場。好說歹說後,又免了他們的酒錢,終於請走了那兩位瘟神。金靈芝恨得牙根直癢癢,大聲吩咐門口的龜奴們,“以後再敢放雲國的狗進來,小心切了你們的手喂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