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真是太感謝洛將軍與公主殿下了!不然,禹性命或可保,可這身所付的屈辱就不定保得了了。”說著,禹端起螺杯,一飲而盡。嘴角還掛著些未來得及流入喉嚨的酒液。
聽罷禹的這一番坦白,洛洛和儀狄都微微有些詫異。
他們以為這種事,當事人隻會愈加掩蓋,即便殺了洛洛和儀狄以絕後患也都是十分可能的。於是,就更加認可了禹的為人。二人心裏,在這一刻,就已將他當做朋友般看待了。再說話時,也就沒有那許多顧慮了。
“禹,你為人光明磊落,世上多少英雄豪傑,又有幾人及得上你。可為何會與那狐狸精糾纏不清呢!?”儀狄雖接觸禹不久,但直覺感到,禹不是那種會被女色迷倒的人。於是,便直白問道。
洛洛身為男人,或是懂得禹當時的無奈。生怕禹被儀狄問得臉紅害臊。便一個勁兒地向儀狄使眼色。因為不知道禹的功力如何,又不敢跟儀狄說心語。怕禹的功力在他之上,捕獲了他二人的心語,可就丟人了。
可儀狄話既出口,哪還有收回的道理,全當沒有看見洛洛的眼色。又繼續問道,“你不小心被他迷住,失了身子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入贅為婿呢?你爹娘可會傷心?虞舜帝可會發怒?”
此時的洛洛,真恨不得找個海縫鑽了進去。心裏想到,“以後這二貨若嫁進洛家,一定叫她少出門,少與人言語,我自己一個人把她當寶貝供著,騙著,哄著就可以了。”
好在,禹係出名門,凡事都無可隱瞞的。但又坦白說,“塗山氏自炎黃帝時始,便開始暗結各地勢力。又自堯帝以來,日漸興盛。雖至今日,人丁不旺,族內不和,明爭暗鬥更是不斷,但其在天下間的勢力盤根錯節,無人亦無力可支解。”
儀狄聽著,似乎有些明白,微微點了下頭。
禹接著說,“父親情根深種,虞舜帝雖幾次暗示父親迎娶一位大氏族家的女人,但父親始終念在與母親情分,不肯再娶。雖父親幾次治水有功,但勢單力薄,如何能敵叔叔們的頻頻陷害算計?!”
說到這裏,禹微微有些激動。洛洛適時端起螺杯,舉起,與禹一同飲下。
“如若我那叔叔們有勤於政事之能者,禹願攜父歸隱山林,終日與母親為伴。但可惜,他們除了會中飽私囊,吃喝玩樂,陰謀算計外,哪有絲毫本事?”
“如今,我已年長,父親雖未明說,但他退隱之心亦早已有之。我若不能娶了位王族,或大氏族家的姑娘,擔不起父親留下的責任,無力與叔叔們周旋,那父親的晚年如何能安然度過?”
洛洛歎了口氣,儀狄卻還是麵無表情,看不出心思。
“於是,你便找機會上了塗山,然後‘巧遇’塗山媛,與她在野草坡苟合了?”儀狄眨著一雙明亮紫眸,又黑又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紫色的長發隨著海底氣流,有節奏般地輕舞飄動,一身晶瑩純白鮫綃,亦隨之緩緩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