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敢讓鯀去雍州治水呢?那裏河道縱橫,又臨近中原,萬一出了差錯,鄰近的青州與荊州恐怕都要受災!”棄在舜的提拔下,一直掌管著天下農業。在他眼裏,有時候,百姓的良田要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這哪裏是我敢不敢讓鯀去?!除了鯀,你還有更好的人選嗎?”益曾協助鯀治過水患,對慈祥和藹的鯀很是支持。
棄遲疑了一下,但馬上就說,“我們可以廣而告之,在天下廣征治水的有才華之人啊!”
益哼了一下,回道,“等你招到人才,水患早漫延到中原了!”
棄十分不服氣,剛要再回,卻被舜厲聲打斷。
“夠了!就這樣吧,暫時先讓鯀去雍州。一年內如果水勢沒有控製住,就再廣招賢人!”舜冷冷扔下這樣一句話,便起身邁著穩健的步子離去。
鯀這日正閑坐在家中與其發妻修己煮茶讀書,將近午膳的時候,才得到通傳侍者帶來的舜的旨意,立刻愁悶得連連歎氣。
不住地跟修已抱怨,“你瞧這舜,明明知道我治水近百年,無一成功。這次水患,竟還命我前去!即便他舍得讓水域附近的黎民百姓慘受水害,我也舍不得啊!你不知道,每每看到因水患而缺糧少食的災民,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正在洗滌茶具的修己掩麵而笑,說,“也許這天下恐隻有你一人會治水吧!否則英明賢良的舜怎就不招他人去呢?許是旁人去治的話,還沒有你一半治得好哩!”
鯀知她是在安慰自己,才說出這樣調笑的話,心裏很是幸福快樂,臉上則是半笑半哭,而後道,“這樣想來,也對啊!這天下沒了我怎麼能行!?”說完便咧開嘴哈哈笑起來,一手攙起坐在木樁上的修己,向飯堂走去。
“對了,聽說禹在鮫海遊玩,也不知何時回來。你要去雍州的消息,要不要叫青雁幫忙送一下?”修己抱著鯀的一隻胳膊,頭靠在鯀的一側肩膀上,邊走邊問道。
“不用了吧?等他回家,你自然就會告訴他了。青雁正是要產卵的時候,不能讓它勞累了啊。”鯀拍了拍正纏在他胳膊上的修己的手臂,輕聲安慰道。
“嗯,也是。禹從來不貪玩兒,許是過幾日就會回來了。屆時,我和禹一起去雍州看你。”
“嗯,好的。”
中原天災戰亂較少,是以植物動物都生長比較好。鯀不出去治水的時候,便與修己在家種些五穀,也是個樂趣。累了,便坐下,喝一壺修己親自種植,親自采摘,親自浸泡的三苗茶……
這是鯀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隻有在自己家裏,隻有在修己麵前,才有的幸福。所以也是鯀不願被舜四處遣去治水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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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歎離別太匆匆。
轉眼間,洛司便與洛洛等各級別的將軍擬好了戰略計劃,今夜,洛洛便要帶著數萬精兵,趁著夜色的掩護,與西海前幾日派來的使者一起,遊向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