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利伯曼喝了口咖啡,看著陶瓷杯底,點了點頭。“你喜歡她。”
大衛的直白令弗蘭克大吃一驚。“你亂說什麼!我和她才第一次見麵。”
“我從沒看你這麼緊張過。”大衛眯著眼睛,拿著一根鉛筆抵在弗蘭克胸口,“你在不知所措。”
弗蘭克用一種被人看穿心思的惱羞成怒把大衛的筆掃開。“我受夠你了!”他大叫了一聲。
“嘿,我就隨便說說。”大衛把筆撿起來,無辜的聳了聳肩,“你卻表現的像是個被人抓住小秘密的孩子一樣惱羞成怒。”
弗蘭克沒有說話,他感覺自己的情緒有些混亂。伸手去櫥櫃上把那瓶沒喝完的威士忌又拿了出來,倒在杯子裏。“我有妻子,也有孩子,她們是我這一生的最愛。”
“但她們都已經死了。”
“我知道,可我忘不了。”
“殺害你家人的凶手你都一個個殺掉報仇了。是時候走出來,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了。”
“大衛,這個我們以前談論過。”弗蘭克看著大衛,眼神看不出任何情緒。
“好吧好吧。”大衛攤開手,“你又想逃避了。”
“我隻是不想就這個問題爭論不休。”
“好吧,那我們聊點別的。你覺得迪妮莎長得怎麼樣?”
弗蘭克想了一下,迪妮莎的那張臉立馬跳進他腦海。
“她很吸引人,很漂亮。而且看上去很聰明,也很迷人,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就像……就像……我說不上來。”
他回答問題的時候,大衛仔細的研究著這位朋友的表情。弗蘭克話一落,他立馬問道:“你喜歡她的,對吧。”
弗蘭克直視著大衛的眼睛,他知道瞞不過對方。大衛這家夥整天就蹲在顯示屏後麵看著這個世界,他喜歡觀察,也善於觀察,他有一種能看透別人心裏所想的特殊天賦。
“是,我喜歡他。”於是,弗蘭克承認。“但這不是一見鍾情,我隻是被她美麗外表驚豔到了而已。你知道的,你當時也看到了,我被‘驚奇小子’追殺——”
“人家現在是‘驚奇隊長’了。”
“好吧,我被‘驚奇隊長’追殺,是迪妮莎救了我。當時那種狀況,命懸一線,很容易產生錯覺。那個叫什麼什麼效應來著……”
“吊橋效應。”
“對!就是這個吊橋效應。你學過心理學,你應該明白,一個人提心吊膽,心跳加速的時候看到一個漂亮異性,潛意識會錯把這種因環境而產生的心境,理解為對方使自己心動,故而產生一種錯覺,認為這是產生了愛情的偽情愫。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從來就沒有‘偽情愫’這種東西。弗蘭克,你又在瞎編了。”大衛不留情麵的拆穿了他。
“但至少我前麵說的是真的。”弗蘭克把玻璃杯裏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我的朋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我知道你愛你的妻子和孩子,但總有要放手的時候。如果真的還愛她們,就放它走吧”
弗蘭克看著手中的玻璃杯,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我知道,大衛。但是這並不容易。”
“珍貴的東西都不容易。”
大衛·利伯曼起身離開了休息室。
……
迪妮莎站在天台上,出神看著星空。“果然和宇宙比起來,地球真的好渺小啊。”她輕輕低喃。
弗蘭克找到了她,但他並未出聲打擾迪妮莎,隻是遠遠的看著。打量著她那身可笑的作戰服。
迪妮莎聽到了弗蘭克的心跳,回過頭。
當他們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弗蘭克感覺自己有種淪陷的感覺。那雙亮銀的眼眸好似深淵一般把他吞噬。盡管他之前已經很仔細的打量過這個女人:她有著一頭金色的長發,個頭很高,而且很英氣,皮膚太白了,就像瓷器一樣。可是這會兒那種他說不上來,讓人難以抗拒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他突然想起迪妮莎還在看著自己,深吸一口氣,指著天空:“你知道星座嗎?”
迪妮莎微微一笑:“你能和我說說嗎?”
弗蘭克腳下一個踉蹌,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剛剛好像少跳了一個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