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趕快離開吧。”醫生眼神閃爍,好像在隱瞞什麼事情,一想到某個畫麵,他的身體都止不住的微微顫抖,嘴裏喃喃低語,陷入了一種低落而憂慮的緘默中。
羅根緊張地向後望了一眼,隨即立馬想到,自己是被被醫生的不安情緒給感染了,亦如他當初在前往鹿兒島的遊輪上被那個不安女人的恐懼情緒感染一樣。當他向醫生詢問是時,醫生沒有回答。他耐心帶等待著,沉默不語,等待著醫生從陷入自己幻想的不安中恢複正常,他可不像再被什麼糟糕的麻煩給連累上,如果真的有什麼麻煩,早知道也好早做準備。
在羅根堅定的詢問眼神中,醫生無奈的舔了添嘴唇。“和我來吧,我們坐下來說。”他打著手電筒走在前麵,羅根跟著在身後,一直走到電閘開關的地方,把因為閃電而跳閘的電閘重新推上,然後又領著羅根來到他的辦公室。
沿途,羅根看到了很多被鏈條和大鎖封住的病房,好像是害怕裏麵的病人跑出來一樣,如果是精神病院,那幹脆裝修的時候就和其他精神病院一樣用帶鎖的金屬門就好了。所以,這隻能說明,鎖鏈是後來才加上去的。
醫院為什麼要這麼做?
羅根懷揣著疑問,更緊了前麵帶路的值班醫生。
坐回自己位置上的值班醫生,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金屬酒壺,扭開壺蓋灌了一口,然後舔了舔壺嘴,重新蓋上壺蓋後放進了自己醫生白大衣的口袋裏,並沒有要分享給羅根一點的打算。
“坐吧。”他對羅根說,“不,不是那。坐近點,對,把椅子搬過來,我可不想說的太大聲。”
羅根搬過來一張椅子坐到醫生對麵,醫生點著頭開始低聲地喃喃了起來。羅根趴在椅子靠背上,彎腰向前,想要聽清從醫生嘴裏可能說出的任何一個單詞短句。這時,他覺得自己仿佛看到醫生那淩亂肮髒的胡子下露出了一絲訕笑。
“說實話,你不該來的,就算車子壞了,你也不應該來這座小鎮,就算是站在雨中等待順風車也好……這裏並不是個好地方。這座小鎮已經沒幾個人了,除了我……除了我這個不得不留在這裏的家夥,大家都搬走了,而那些生下來的人,都是病人。”
“病人?”羅根把腳踩著椅子腿下麵的橫木上,“什麼病?怎麼不把那些生病的人轉移到醫療條件更好的地方——我看這家醫院都已經快到要廢棄了的樣子吧。”
“沒用的。”醫生歎了口氣,“他們得的病沒辦法離開這座小鎮。”
“還有這種事?”
“已經來過好幾批聯邦調查員了。所有深入調查病因的不是瘋了,就是也病了。”
“究竟是什麼病?這麼詭異?”
醫生停頓了下來。看著他那雙深褐色,眼白充滿了血絲的眼睛,羅根心想他或許已經醉了,說不定在自己來之前就已經喝了很多酒。
“你如果不怕,既然想聽,那就聽著吧。”這時那充滿血絲的眼睛變得凶狠而狂躁起來,就連那被酒水沾上變得粘稠的胡子也如同觸電般直立了起來。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從害怕恐慌的情緒,漸漸轉變成邪惡地咯咯笑了起來。
“眼睛。他們的眼睛都跑了!”醫生開始變得歇斯底裏起來,而羅根卻也在一種莫名的驚恐中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