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伴隨著咽炎發作,江雲嵩無法正常的登台演唱,晚上的演出不得已取消了。
強撐著病痛,趕完一天的工作,傍晚回到家的江雲嵩終於支撐不住的睡了過去。
連晉急忙找來了私人醫生,一邊斥責連宇哲沒有好好照顧少爺,一邊守在床邊看著醫生給江雲嵩檢查身體。
“少爺怎麼樣了?”連晉擔心不已的問道。
醫生皺著眉回道:“過度勞累,身體已經嚴重透支,加上重感冒與咽炎發作,我暫時先給他打一針,還要再全麵檢查一下,看看肺部有沒有感染發炎。”
連晉聽罷臉上的皺紋更深了,連宇哲站在一旁也緊蹙著眉沒有說話。
少爺這病來的突然,身體勞累是一方麵,還有一方麵則是心情的原因吧。看他最近老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樣子,莫非是因為景悅的事情而耿耿於懷?
連宇哲眸子一聚,解鈴還須係鈴人!他打定主意,退出了房間。
醫生又對江雲嵩全麵檢查了一番,給他開了藥也掛上了點滴,此刻,屋子裏隻有江雲嵩一人躺在床上昏睡著。
昏昏沉沉的,仿佛是進入了夢境,江雲嵩看到了自家院前的空地上,兩個小小的身影在追逐嬉鬧著。
小小的江雲嵩有小小的江雲海陪著,在父母很少的關心的童年裏,兩個寂寞的孩子彼此依偎,彼此溫暖。
“哥,原來媽媽對動物毛發過敏唉,所以老爸才不準養狗狗的。”江雲海坐在院裏的噴泉旁,一邊赤著腳拍打著水麵一邊對江雲嵩說道。
“哥,既然這樣,那我就不養狗狗了,不然媽媽肯定會不高興的。”
“哥,你說媽媽知道了會不會誇我很乖?”江雲海仰起頭燦爛的笑著,陽光將噴灑在他發梢上的水珠折射出七彩的光線,彎彎的笑眼是那麼的明亮耀眼。
隻是,夢裏的江雲海越是笑的燦爛,昏睡中的江雲嵩眉頭就越是皺的緊。
額頭沁出些許汗珠,合著的睫毛不安的顫動著,他唇色發白,呢喃的夢囈著。
冰涼的大手突然傳來溫度,正被一雙纖纖玉手握在手心。
床邊不知何時已多出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得知江雲嵩生病後急忙趕來的景悅。她看著江雲嵩的病容一陣心疼,緊緊的握緊了他毫無溫度的手。
連宇哲看著這一幕,悄悄的掩上了房門。
景悅另一隻手撫上江雲嵩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她心疼的淚水漣漣。
“傻蛋……你怎麼就不知道愛惜身體呢!”
江雲嵩微張著嘴,鼻尖的呼吸也粗重的帶著滾燙的溫度,昏睡中的他不停的躁動著,看起來很是不安。
“傻蛋,你怎麼了?”景悅靠近床邊,摸著江雲嵩的臉有些慌亂。
江雲嵩不停的夢囈著,景悅湊到他的的唇邊才聽清楚。
“雲海……雲海……”他重複的喊著同一個名字。
江雲海,那個已故的弟弟嗎?景悅心一沉,靠著江雲嵩更緊了。
景悅知道,那個名字對江雲嵩有多重要,她更知道,那個名字代表著什麼。
景悅伏在了床邊,緊緊的抱著江雲嵩眼淚已決堤:“傻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恍惚間,景悅的聲音飄進了江雲嵩的耳朵裏。
景悅?是景悅嗎?
眼前一黑,江雲海的笑顏消失不見,出現在眼前的是景悅的身影。
“哈哈,江雲嵩,你就是個大傻蛋!你怎麼這麼蠢啊!”景悅捉弄自己後沒心沒肺的笑著。
“傻蛋,你真是好無趣啊!不是看書就是寫曲子,你能有其他的業餘愛好嗎?”景悅不滿的撅著嘴吐槽他無聊的業餘愛好。
“江雲嵩,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景悅露出少有的認真的神情,看的江雲嵩失了神。
“恩,他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依舊是很認真的神情,但卻是在對他說另一個的重要性。
江雲嵩看著笑顏如花的景悅,轉身便投入了另一個人的懷抱,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他,而他卻是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的背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知道完全隱沒與黑暗中。
眉間皺的更緊,江雲嵩蒼白的唇緩緩的張開,輕聲的叫著:“小悅……小悅……”
“我在我在,傻蛋,我在!”景悅急忙應道。
江雲嵩冰涼的手無力的揚起,指尖微彎,想要抓住什麼似的,景悅見狀,連忙一把握住了他揚起的手。
“我在這裏,我一直在這裏……”景悅貼著他蒼白的臉龐,仔細的聽著他說的話。
“不要走……小悅……不要走……”
他說,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讓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