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的夜場酒吧,昏暗的燈光下,坐在吧台的年輕人,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嘴角上揚。
“連宇哲!你小子行啊!回國後連影兒都沒了,老實交代,跑到哪裏鬼混去了?”蔚翔一手搭著連宇哲的肩膀,挑眉問道。
“嘿嘿,”連宇哲訕訕一笑:“什麼鬼混,我不就是想躲個清閑嘛。”要是蔚翔知道他現在在給江雲嵩當小助理,會不會驚訝的下巴都掉了?
蔚翔白了一眼:“得了吧,連氏那麼大的企業,你能躲得了清閑?那些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家夥,豈能讓你輕易脫了身?”
“所以我這是躲啊。”連宇哲暗暗地歎著氣,每天陪著江雲嵩東奔西跑的,晚上回到家還要去應付那些老頭子留下的難題,真是身心疲憊啊,與其說是躲清閑,還不如說是給自己多找了一份工。
“躲起來畫畫?”蔚翔故意打趣的說道:“哦,對了,上次說的畫展……”
不等蔚翔說我,連宇哲便仰頭抱怨道:“哎喲,蔚少爺,你饒了我吧,我這沒清淨幾天呢!你就別給我找事了!”
“喲喂,怎麼滴?我們的大師現在還擺起架子來了?人家主辦方可是邀請了很多次了,我這好不容易逮著你,你別想再給我推掉。”
連宇哲翻翻白眼,哀歎一聲:“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喝個酒都還想著榨取我的價值,唉,交友不慎啊。”
“喲~”蔚翔俊眉一挑:“瞧你這話說的,你難道就不是生意人了?別忘了,你可是連氏企業的未來接班人啊!”
連宇哲冷笑一聲,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若不是因為他姓連,若不是因為連氏後繼無人,若不是父親……自己怎麼也不願去當什麼接班人的。
連宇哲神色一暗,眼底透露著些許的無奈,但隨即便轉頭對著蔚翔調侃起來:“行了別說我了,聽說你最近追著景大小姐滿世界跑啊?我勸你啊,別太上心了,省的到頭來自個兒傷心。”
一提到景悅,蔚翔便心事重重的歎起氣來。
連宇哲搖了搖頭,拍了拍蔚翔的肩膀,雖說這家夥不錯,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更何況,人家已經名花有主,而且那主還是自己的發小。
“江雲嵩……”蔚翔喃喃的念叨著,連宇哲聽著蹙起了眉。
“阿哲,你說,這江雲嵩……是個什麼樣的人?旁人都說他是樁木頭,可是今天……”蔚翔回憶著江雲嵩抱著景悅對自己宣示主權的樣子,那眼神是那樣的堅定,語氣也全是不容覬覦的霸氣,所以,他應該很喜歡小悅的吧。
連宇哲放下酒杯,沒有做聲。與蔚翔認識是在國外學畫期間,回國後便被抓到了連氏,連氏與蔚家有生意來往,蔚翔除了知道他是連氏未來接班人之外,並不知道他與江雲嵩的關係,所以剛剛在停車場他躲著蔚翔,就怕在江雲嵩麵前穿幫了。而現在作為不認識的陌生人,他不能評判江雲嵩什麼。
蔚翔想著景悅見到江雲嵩時的雀躍,心裏隱隱的沉悶著,他喃喃自語道:“小悅……好像很喜歡江雲嵩的樣子。”
連宇哲撇了撇嘴,那還用說嗎?那很明顯的好吧。
“所以,你就別當什麼第三者了,人家小兩口好好的,你呢,收拾收拾心情,好好的尋覓下一朵鮮花吧。”
蔚翔也感到鬱悶的抓起桌上的酒瓶猛灌起來,連宇哲見狀一把奪了過來。
“你至於嗎?不就是一個女人?”
蔚翔一臉受傷的表情:“你不懂,小悅,是別人取代不了的!”說罷,搶回了酒瓶仰頭灌了起來。
連宇哲一愣,不禁擔心起來,看樣子,蔚翔好像陷得很深。唉,他搖了搖頭,心裏的天平開始衡量起來,一邊是江雲嵩,一邊是蔚翔,而景悅,很明顯的會傾向江雲嵩,事已定局,看來蔚翔是免不了要受一番情傷了。
罷了,就讓他借酒澆愁吧。
連宇哲向服務生又要了一打酒,今晚就讓他們喝個夠吧。
抿著杯子裏的烈酒,連宇哲環視著這個酒吧裏的人,男男女女,光鮮亮麗,在這放縱的夜晚,卻在這裏買醉尋歡,人啊,白日的光鮮與夜晚的放縱,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自己?
苦笑一聲,連宇哲晃了晃酒杯,正準備一飲而盡,眼角卻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隻見穿著一身粉色紗裙的女子,此時長發翩翩的站立在酒吧門口,神色有些慌張的四處張望著。
連宇哲眸光一聚,宋靈心!她來這裏做什麼?
隨後,有人上前與宋靈心搭話,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宋靈心便跟著那人進入了單獨的包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