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夕的身影一下子就不見了,四犯伸出頭去看,隻見她的身影在許多忙碌的漁民中間一閃而過。
隨後四犯就吃著香濃的驢肉趴在魚寮裏看那些漁民抓跳跳魚。
四犯的猜測錯了,這次失手可能是龍八出道以來最大的難關了。龍八被關在都司府的地牢裏,但看守他的不是刀頭的人而是東王派來的人。
若夕趕到那裏時,一時間還沒有辦法進去。
她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就躲到暗處了。
來的是兩個獄卒。
一個說:“邪門,咱們刀頭也忒沒骨氣了,人是咱抓的,看守倒信不過咱們。”
“是啊,關照下來咱們就負責送飯,敢情咱們變成跑堂的了。”
“鬱悶,聽說都司衛郎也是同意的。”
“當然,沒有衛郎點頭,刀頭敢這麼做。”
“抓住了人,聽說也給賀符兩個副刀頭好臉子看。”
“那兩個好好的一熟國不待,要混來咱們西菅,叫我也不給他們好臉。”
“你算老幾啊,人家可是正緊的客級扶頁,賀副刀頭的薪額和咱們刀頭一樣是一丸。”
“嗬,不就是為這,刀頭才不待見他嗎?你懂個屁啊。”
“聽說最近都司法正那裏要升一個平步,你看賀有沒機會啊。”
“所以說你笨啊,你想賀要升了,咱們得趕緊巴結他,要是咱們刀頭升了,賀是十有八九升正刀頭,咱們也得巴結不是。”
“我還真是笨。”那個一拍腦袋。他轉頭去時,隻見一把寒光直逼自己的咽喉,他一下說不出話來。
“別出聲。”
“他——”
“他沒死,隻是暈過去了。把他拖哪裏去,可以不被人發現?”
“那裏有間刑具房,今天沒有什麼人審,估計不會有人去。”
“好把他弄去。”
林若夕換上了獄卒的衣服跟著另一個獄卒走進了都司府的重犯牢房。那裏晦暗潮濕,一陣陣腐臭傳來。
“小姐想來救龍八嗎?可難。”
“別廢話,快走。”
他們拎著飯菜盒子就進去了。
沒走到就聽到皮鞭聲啪啪的響。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說,你把冰斑翠竹交給誰了?”
“我是這行裏最講規矩的,從來不問主顧的名諱。”
“那誰是中間人呢?你們在那裏交的貨?”
“在君子江上錢貨兩訖的,你們抓了我也沒有用的。”龍八盯著審訊他的人說。
那人用陰影擋著臉,不過還是看得出他眼神的陰冷。
“抓了你起碼可以交差了。”
“還是別讓我見東王的好,最好是殺了我,我這身肥肉早就賣不出錢了。”
“你說什麼?”
“我什麼也沒有說,連聽說來的都沒有說啊,不過再打我可能就會說了。”
那人的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線了。
他不說話走了出來,後麵跟著一個人。
“那他趕緊送走,不要讓他待在西菅了,他可能知道什麼?”
“他會知道什麼呢?我們不問出來嗎?”
“你傻啊,我們不用擔心死人說出來的,管他知道什麼?你帶些人送他去君州,路上我有人來接應的,到時……”
“我明白了。”跟來的人答應著又回到了囚室。
主審的人一個人呆在空曠處,昏暗的光線從屋頂上射下來。
“什麼人?”他突然抽出劍。
林若夕將獄卒往前一推。
那人一個不防,幾乎倒地。
不管他還是倒下了,因為隨即林若夕的劍刺穿了他的咽喉。
等那人趕過來看時,林若夕走出陰暗處,“是我!”
“你怎麼來的?”
“我跟著他來的。”
“他是?”
“估計是司丞的人。”
“他有沒有找到?”
“沒有。”
“不回真給佛爺弄去了吧。”
“也許是和尚呢?”
“我們的人沒有辦法進寺院的,算了,以後慢慢找吧。”那人對若夕說,“明天一早你就去蘿溪峽埋伏,等押解龍八的人一到你就和小五一起把所有人殺掉。”
“是。”
“你先去準備吧。”
林若夕也退出重犯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