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惜滿意地對著銅鏡左右看了看自己的發型“月娘的手真是越來越巧了。”
說著起身想要自後麵的木架上取下衣衫,剛抬手便被月娘製止了“姑娘,秦公子早上派人送過來一套衣服,說是要你換上。”
楚憐惜的手頓了頓,恍然想起昨晚秦戾說讓她別再穿芸香閣的衣服了,感情是要把她當良家婦女養了呢。楚憐惜咯咯地笑了兩聲,反正她亦不習慣那般的衣著打扮。
她回身等著月娘將新的服飾遞上來,看了眼便對月娘說道“我自己更衣就行了。”
“也好,那我去給姑娘端早膳。”
楚憐惜點頭,待月娘走出去後才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衣裙,一種奇異的感覺從心底閃過。
待月娘再次回到房子裏,便見到換好衣衫的柳夏,隻見她一襲淡雅的櫻草黃長裙,束腰及下的長裙中兩道豆青色的絲絛掩映其中,這一點綴使長裙雅到極致。
上半身則是嬌嫩的桃紅,衣緣則是米白鑲金邊,高貴又不浮誇。桃紅上兩道淡藍色絲絛旁點綴著幾朵小巧的梅花。
而桃紅這色襯得她的膚色更為粉嫩。整個人都顯得俏皮乖巧不少,不似平時的冷淡。
楚憐惜見月娘進來忙跑到她跟前,開心的轉著身子讓她打量“月娘,好看嗎?”
月娘點頭,楚憐惜的開心溢於言表,看來她對秦戾果真是動了心思。
“姑娘,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楚憐惜自桌邊坐下望了月娘一眼,好心情的她並沒有發現月娘語氣中的凝重,自顧自的盛了碗粥吃起來。“什麼事?”
月娘回身關上房門,頓了一下才走近楚憐惜身邊“秦堡主不是個可以托付終生的人。”
“是嗎?我不覺得。”楚憐惜不以為意地看了月娘一眼,反正她已經認定了秦戾。她覺得他好不就行了。
“你別被他一時的柔情迷惑了。”月娘總覺得秦戾這個人不簡單,否則他也不可能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的地位,在這嶺省一帶,幾乎他的勢力無人可及,哪怕他要與朝廷做作,都可能會勝出呢。
“好了,我自有分寸。”楚憐惜承認她的確是沉迷其中了,可是她並不打算出來。
“姑娘,你……我剛過來的時候,看到少主在鳳棲亭裏和一個姑娘有說有笑的。那姑娘我不認識,明顯不是少夫人……”對於楚憐惜的不管不顧,月娘著實有些著急了,原本不打算告訴她的事也一股腦地說了出來,就想她別陷進去了。
喝粥的動作停了,楚憐惜低眉望了眼身上的衣服“是嗎?”
“恩。”怕她不相信似的,月娘回應得特別有力道。頭還忍不住點了兩下。
“這樣啊,那我們去看看吧。”女人對於情敵都會有強烈的敵意,楚憐惜也不例外,而她比一般的人更狠絕。
鳳棲亭裏,源兒坐在一張雕花木躺椅子上,身上裹著厚厚的毛裘披風,整一個過冬的樣子。陽光從側麵灑進過,在她身上鍍上一層金色。
秦戾坐在她對麵的石凳上,伸手撩過她被風吹起的發絲,眸子裏滿是寵溺之色“累嗎?”
源兒搖頭“隻是覺得渾身都沒什麼力。”
在這入夏的時節裏,對於她而言竟像過冬一樣冷。秦戾幫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浮塵說多曬太陽對你身體好。休息幾天就會和以前一樣了”
這才醒來一個來時辰,源兒已經又感覺有些睡意了,這樣的不正常,她自己心中自然有數。秦戾不說,她也就當不知情。
“恩。”源兒的聲音微弱,說太多話都讓她覺得費力。
楚憐惜和月娘站在長廊下看著涼亭中的兩人,雙眸中散發著淡淡的怒意,即使昨晚秦戾那般溫柔地對她笑,眸中都無此時的溺愛之色。
而那女子看上去還病殃殃的,一臉的蒼白。柔弱得好似一陣風就能將其吹走。楚憐惜心中很是不滋味。
嫉妒之火悄然蔓延,楚憐惜邁著優雅的步子上前,完全不顧後麵月娘的輕呼。
源兒坐在椅子上,遠遠地就看見了楚憐惜,心中充滿了疑惑,秦家堡向來都不能讓人隨意進的,所以這裏麵的人源兒都認識“那是誰啊?”
聽到源兒的疑問,秦戾心下一轉,自然的想到了楚憐惜,一回頭,果然就見她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
不可否認,楚憐惜的美是令人驚豔的,前幾次見她,衣著都是有些暴露的,給人感覺上自是有些輕浮,不自愛。
如今這一身大家閨秀的打扮,就好似那水中月,如夢似幻,清新淡雅,讓人看了移不開眼光。
“梨落,送小姐回去。”還不清楚楚憐惜的底細前,秦戾不會讓源兒與她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