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含煙坐在桌邊看著床幔發呆,梨衾在整理床榻,偶爾回頭看她一眼。
“少夫人,早些休息吧。”她已經這樣坐了大半天了,梨衾和她說話,她都是好久才淡淡地應一聲。
“恩,你也早些歇息吧。”莫含煙扯出一抹虛弱的笑,盡量不讓梨衾看出異樣。
“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就叫我。”梨衾見她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知道她想一人靜一靜,所以不打算過來吵她。
待梨衾退了出去,莫含煙忙撐起虛弱的身子跑到床邊將事先藏在床下的包袱拿了出來,她決定要逃離這裏!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莫含煙知道梨衾每晚休息之前都要先去蘭苑看看源兒,而此時就是她走的最好時機。
後院大門那裏向來沒有什麼人看守,她祭祀成逸天的冥紙就是這樣買來的。可她不知道這都是秦戾授意的。否則以她的身手怎麼可能不驚動任何人?
憑借著記憶中的路徑,莫含煙很快地就摸索到了後院,看著守在門口的兩人,莫含煙開始思索著該如何引開他們。
辦法還未想到,就感覺一陣寒氣逼人。莫含煙忽然打了個寒顫。握著包袱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突然手臂被人用力的抓住,莫含煙條件反射性地用另一隻手拍了過去“放開我!”
遠處的兩個守衛聽到聲音,立馬跑了過來,當看到是秦戾時立即扔下手中的長矛跪了下去“少主。”
“這裏沒什麼的事,都下去吧。”秦戾將兩人嗬斥走,寒著一張臉回頭,怒視著眼前的莫小人兒,手中力道因怒意越發加重,疼得莫含煙一張小臉慘白“想逃?”
“你放開我。”被秦戾握住的手腕像是快要斷掉般,卻怎麼也掙脫不開。莫含煙帶著恨意的眼神瞪著秦戾。
一把將莫含煙扛在了肩上,秦戾心中的怒意變得越發地強烈,顧不得她的掙紮,將她帶回了西苑。如扔物體一般將莫含煙扔在地上。
跌倒在地上莫含煙撫著被握痛的手腕,掙紮著站起身,看向秦戾的眼光充滿陌生。秦戾捏拄她的下顎警告著她“不要激怒我,否則我一定會殺了莫子謙。”
莫含煙斂下眼簾,不回答也不看著他,秦戾不禁加重了力道。
“咳……”呼吸困難的莫含煙臉色越來越蒼白,心知掙紮無用,也就放棄了反抗,眼睛緩緩地閉上。
“你最好安份一些,別想逃離我身邊。否則後果自負。”秦戾鬆開手揮袖離去,他怕若再留下來會控製不住傷害了她。
莫含煙的肚子傳不隱隱地疼痛,全身疲憊地順勢倒在地上無聲地哭著。
住在隔壁的梨衾聽到動靜,很快便趕了過來,看到跌坐在地上的莫含煙,她背後的衣衫上已是血跡斑斑“少夫人,發生什麼事了?”
仿佛沒聽到一般,莫含煙默默地流著眼淚,一動不動,也不回答梨衾的話。任由梨衾將她扶起來坐在床榻上。
直到聽到梨衾關門的聲音,莫含煙才轉過頭看向門邊。心裏對於秦戾的無情感到特別痛心,她想不通,原本對自己溫柔的他為何就變得如此的絕情了。
莫含煙難過地趴在床榻上,腦海中閃現的都是和秦戾之間的點滴,她忽然有些恨自己,明明秦戾那般絕情,那般冷血,可為何她心中竟然對他還有情。仇恨真的可以讓一個人變得這樣殘暴嗎?
就在莫含煙思緒亂飛之際,房門被人一腳踢開來,秦戾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她的視線裏,不知為何,莫含煙忽然覺得有些害怕,趴在床上的身子猛地爬了起來,卷縮在床榻上。
秦戾快步走過來,一把扯過莫含煙的手將她拉起“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先前不是很有膽子嗎?”
明明就是不放心,想要回來看看的。秦戾卻礙於秦天榕,根本無法表達對她的關心,握在左掌中的膏藥瓶都險些背他捏破。莫含煙別過臉去不再看他,雙腿卷曲在床上,身子被秦戾扯著有些不適。
“你最好別給我露出一副這麼委屈的神情,你要是讓我心裏不痛快了,莫子謙也痛快不了。”秦戾冰冷的語氣讓莫含煙從心底開始發冷。
“你除了威脅我還會什麼?你既然看我這麼不順眼,為何不幹脆殺了我?”
“你的命是我的,沒我的允許,就算是你自己都沒有權利放棄。上次對你的警告又忘了嗎?”聽到她求死的話,秦戾心中一陣難受。
“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的心也是我自己。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莫含煙生氣的想要拂開秦戾拉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