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們還來礙我的事。”慕容錦阜涼涼地開口,心中卻還是有些心虛的。
他被放逐到旻山,規定無召見不得踏入安景城半步。雖說沒有明言不能離開旻山,可誰都清楚,就是將他軟禁在了那裏。
“二殿下是不是在想,詔書上隻是說無召見不得踏進安景半步,並沒規定不能去別的地方?”寧夏冷冷一笑,天天與人打交道的她,隻肖一個眼神就能猜到對方心中所想。
“既然你都知道,何必多費口舌。這是我皇家之事,輪不到你來管。當心我治你個不敬之罪。”心中所想被人一語道破,慕容錦阜在麵子上著實有些掛不住。
“那麼二殿下言下之意,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我聽說三王爺在餘州練兵,這岐山距離餘州快馬加鞭也就幾個時辰的路程,我想他會很樂意前來與二殿下聚一聚。”
“你威脅我?你究竟是什麼人……關向陽,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麼!”寧夏這話無疑是撚了老虎須,徹底激怒了慕容錦阜,一回頭就招呼著關向陽。
“花世子曾有恩於我們淩宵宮,今日這事讓我們碰見,就絕對不會放著不管,如若二殿下有任何不滿之處,大可讓你額娘來找我們宮主!”容妃查秦天榕時,好幾次求助了淩宵宮,就連當初慕容錦阜的事,淩宵宮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倒不是花夏琉想要放過慕容錦阜,而是要讓容妃對淩宵宮有所畏懼。而且當年那件事在安景引起不小的反響。
聽到淩宵宮三個字,慕容錦阜這才瞥了眼她們黑袍上的專屬於淩宵宮的標誌,驚得退了好幾步,淩宵宮和暗生門在這世上就是一個黑與黑的存在。他們都收集情報,都培養殺手,可淩宵宮就是要比暗生門更厲害那麼幾分。
“好。今日本殿下就看在淩宵宮主的份上,這事就這麼算了,如若有下次……”
“下次,你們再有任何恩怨糾紛,都與淩宵宮無關。”寧夏的聲音不大,卻剛好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裏。
慕容錦阜一聽她們以後不會再插手,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等到花夏琉發病之際,他就絕對不會隻是戲弄他如此簡單了“好,姑娘最好記住今日所說的話,向陽,我們走!”
沒能除了素秋和青衣,關向陽心中十分不快,可他也心知淩宵宮的厲害,雖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死死地看了素秋好幾眼,這才跟著慕容錦阜離開了世子府。一等兩人離開,素秋就將下人們都遣散了。
幾人進了房間,剩下的黑衣人守在外麵。容妃的那些眼線想要一探究竟都尋不得法子。
將花夏琉扶到主位上,素秋,寧夏和青衣三人便一下子跪在了他的麵前“公子。”
莫含煙乍一見陣勢,一時半會還反應不過來,如果那名黑衣女子是淩宵宮的人,為何要對花夏琉下跪呢。正當她疑惑之際,青衣將臉上的麵紗取掉,莫含煙驚呼出聲“是你……”
她是不是無意撞破了什麼?莫含煙突然反應過來,想要出去,卻被花夏琉一把抓住,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礙於花夏琉身上的傷,莫含煙也沒有掙紮,乖乖地走了過來“對不起。”
“我送給你的紋璽還在嗎?”大概是一放鬆,疼痛忽然襲來的原因,花夏琉說完這句話,就開始一陣咳嗽。
“你還好嗎?”莫含煙見他這樣,擔心得不行,小手爬上他的背部,輕輕拍撫著。
“還在不在……”拉下莫含煙的小手,花夏琉固執地想要知道答案。
“恩,在。”莫含煙從懷裏掏出紋璽遞給花夏琉,一雙眼瞬也不瞬地盯著他,就怕自己一個眨眼,他就會暈倒一般。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這紋璽是淩宵宮宮主的信物,擁用它,就相當於是擁有了整個淩宵宮。你成親那日因為某些原因我不能真的搶走你,可又怕你日後會遇到麻煩。所以把她贈予了你。”
花夏琉這些話說得很慢,聽到莫含煙心裏卻如掀起了驚濤駭浪,她一直知道花夏琉對她很好,可不曾想到會好到這種程度。
從剛才的事情來看,就連堂堂二殿下,甚至是皇上的妃子對於淩宵宮都有所忌憚,可見其實力有多少的恐怖,他卻把它送給了自己。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這個,還是還給你吧。”莫含煙忽然覺得眼晴刺痛,事實上,從慕容錦阜羞辱花夏琉那一刻起,她的眼淚似乎就沒有停過。
就在她覺得身邊處處都是謊言,再也無法相信任何人時,花夏琉卻又一次帶給了她希望和震撼,她莫含煙何德何能讓花夏琉對她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