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夏琉原本也不想要莫含煙這麼快回去,畢竟七日內,若鬼穀子真的研製出了解藥,到時若再想見她也是不易“正好,你身子虛弱,在這裏好好調養幾日。”
聽到花夏琉的話,莫含煙這才想起花夏琉還生著病呢,頓時覺得有些抱歉“你呢?要不要緊。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花夏琉失笑,帶著幾分寵溺地戳了戳莫小人兒的腦袋“我看上去很虛弱嗎?別忘了,我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是嗎?”莫小人兒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看著花夏琉,大了一種‘你真的是男人嗎’的懷疑神情。
兩人嬉笑玩鬧間,莫小人兒忽然一個身形不穩,撞在了一旁的桌上,肚子傳來劇烈的疼痛。
花夏琉被嚇了一跳,忙幾步上前扶起她“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疼?早上青衣有沒有給你喝藥,是因為剛才撞到了嗎……”
花夏琉慌得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莫含煙借著他扶著自己的手臂施力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全身力氣似乎也正在慢慢的減弱“我沒事,別擔心……”
話音一落,莫小人兒腳下一個踉蹌,便差點摔了下去。花夏琉忙將她抱到藥舍裏的軟榻上休息“撐一下,我去找前輩。”
花夏琉剛一轉身想要出去,青衣便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中還端著熱氣騰騰的藥“公子,莫姑娘的藥好了。趕緊讓她趁熱喝了吧。”
顧不得燙,花夏琉左手五指一把捏住藥碗邊緣將它提起,然後放於右手掌心,三兩步的便來到了莫含煙的麵前“來喝藥。”
青衣將托盤放在桌上,快步進來將莫小人兒扶了起來。一坐起身,小人兒就伸手想去端藥碗,剛一觸及碗身,火熱的燙意襲來,讓她不自覺地驚呼出聲“好燙。”
這時她才發現,這藥很燙,甚至連藥碗都十分的燙。而花夏琉竟這樣用手端著,莫小人兒想要開口,卻發現喉嚨澀澀地有些發疼。
花夏琉不知道莫小人兒是心疼他,隻是單純地以為藥很燙,忙將藥碗移得離嘴更近一些,另一隻手拿起藥碗中的勺子,慢慢地攪動著碗中滾燙的藥,嘴裏還不停地吹著氣。
從小到大,隻有小粟和福嬸會在她生病時這樣細心地為她涼藥,莫小人兒移開視線,鼻尖一酸,淚水湧上雙眸。
花夏琉將藥遞到莫小人兒嘴邊,卻不見她張嘴,這才抬頭看她“怎麼了?”
莫小人兒搖了搖頭,低頭將送到嘴邊的藥喝了下去,因眼斂向下的緣故,眸中的淚就那麼滾落了出來。
見她落淚,花夏琉將收回手,將藥碗遞近鼻間聞了聞“是太苦了嗎?還是怎麼了?”
一張俊臉上寫滿了擔憂,莫小人兒見花夏琉這樣,忽然背過身趴在床榻上低低地哭了起來。
青衣站在一旁歎了口氣,將花夏琉手中已經涼了一些的藥接了過來“公子,我來照顧莫姑娘,你先出去吧。剛才我見穀子前輩去找素秋姐姐了,你不是要找他嗎?”
對於安慰人十分不在行的花夏琉,雖然也擔心莫含煙,卻還是聽從了青衣的話“那你好好照顧她,有什麼事就叫我。”
“恩。”青衣微笑著點頭,動手推了推還不太情願出去的花夏琉。
直到花夏琉離開了藥舍,青衣才在床榻邊坐下“莫姑娘,先喝藥吧,涼了就失了藥性了。”
莫小人兒依舊趴在床上沒有回頭,隻是哭泣的聲音明顯小了些。
“我知道你覺得有負公子的深情,那你就要快些養好身子,讓他不再為你操心,對不對?”青衣見莫含煙難過,心裏也不太好受。
一路上看清了莫含煙的感情,青衣知道,她是覺得自己不配花夏琉如此深情的對待,可感情一事,真的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更何況,青衣能看得出來,秦戾對莫含煙也是一往情深。莫含煙或許不了解過去的秦戾,可青衣還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對莫小人兒動了情,秦戾豈會如此在乎她的一言一行。
“莫姑娘……”看著手中又涼了幾分的藥,青衣微微蹙了蹙眉。
抽了抽小身子,莫小人兒轉過身,雙眸哭得紅通通的,小巧的鼻尖也因哭泣變得有些微微發紅,看上去讓人心疼不已。
雙手捧過青衣手中的藥放至嘴邊,就如喝水那般微微仰頭一飲而盡。原本那麼怕苦的她,這一次似乎忘記了苦澀的滋味。
青衣接過她手中的空碗,忙遞上幾粒蜜餞。莫小人兒看了半晌,卻沒有接過去,苦澀自口中蔓延開來,她卻忽然想要細細回味這苦“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