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久違的家,源兒的心情有些複雜。冷月也已然失去了平時的冷靜,焦急寫滿了她整張臉。
源兒將冷月帶回她的房間,然後把暗影給趕了出去,這才自冷月麵前坐下“月姐姐,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冷月見到源兒時的怪異神情,源兒可是全都看在眼裏,所以打算和冷月好好淡淡,她不希望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朋友與自己之間還有隔閡。
冷月陷入自己的思緒裏,根本就沒有聽到源兒的話,小臉幾乎快要皺在一起了。
源兒偏過頭看了冷月一眼,見她沒有反應,這才發現她心不在焉。源兒伸出手握住冷月的手,發現她的手冰涼,便將她的手捧在手心裏“月姐姐。你別擔心,那個孩子會沒事的。”
或許是因為對孩子這兩個字敏感,冷月聽到這話終於有了反應,抬起頭來看著源兒“啊,你說什麼?”
“月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我覺得你好像有些刻意的回避我。”在源兒心裏,她和冷月該是和從前一樣無話不談才是,而不是如今這般生疏有禮。
冷月心中有事,自是不若以往那般坦然,也不想與源兒再談及有關於袁風的事,隻得轉移話題“你說澈兒會不會有事啊?”
“澈兒?噢,就和你一起的那個孩子?他和你是什麼關係啊?”源兒並不知道花言澈的名字,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不難猜到冷月擔心的人是誰。
“他是我姐的孩子。”說起花言澈,冷月整個人都變得柔和起來,就好似花言澈是她的孩子般。
“你爹娘不是隻有你一個孩子嗎?”源兒有些疑惑,她明明記得以前冷月說過,冷月家隻有冷月一個孩子的。
“她不是我親姐,是我爹娘後來收養的女兒。”
“那澈兒為什麼會中了蠱毒?”
“蠱毒?沒有吧,你們為什麼都這麼說?我爹說澈兒隻是因為體內餘毒未清而已。”一二再的聽到他們提及蠱毒,冷月忍不住反駁。
沒人知道蠱毒對冷月而言是多麼可怕的字眼。曾經她一度以為若是源兒沒有身中蠱毒,是個正常的人,那麼她便可以自私的,光明正大的與源兒公平競爭。
可是到最後,一直到袁風說他們此生隻能做朋友時,冷月才明白,即使源兒是個正常的人,她終究贏不過源兒在袁風心中的位置,一開始她就輸了。那份她癡癡守侯了七年的愛情,還未來得及言明已經注定無果了。
源兒不知冷月的那些心思,也不知道說出此話會不會有不妥,隻是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訴給冷月“是這樣嗎?可是他剛才的樣子像極了我以前蠱毒發作時的樣子呢。”
“澈兒出生時的確身帶蠱毒,可是我爹說已經好了呀,隻是還有餘毒而已。那按你說的,澈兒豈不是和我姐一樣?還在受蠱毒之苦?”以前冷月對源兒的毒就束手無策,隻能在毒發後開一些能讓她盡快恢複身子的藥方罷了。
“也就是說他和我一樣,都是自胎中帶來的毒?那按理說你姐就該無事才對啊。”當年秦天杉對自己下蠱,導致蠱毒傳至胎兒體內,所以源兒才生來就身中蠱毒。
不過秦天杉卻是在生下源兒之後就已經去世,所以源兒也不知道母體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可是蠱蟲若是隻有一條,為何會兩人都中蠱毒了呢?
源兒也隻是有些疑問,卻是不自覺地將心底的話給說了出來。冷月一聽也有些奇怪了,兩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討論起墨無塵與花言澈的毒。
“你姐叫什麼名字啊?”源兒實在有些好奇,或許是因為她也曾受蠱毒的折磨。
“我姐叫墨無塵,隨我娘的姓。”
源兒一聽這名字,總覺得似乎聽過,可就是想不起來。最後索性不去想,拉著冷月要去密室看花言澈。
一出房門就遇到暗影,源兒見他神色有些不對勁,這才想起先前自己為了和冷月說話,將他趕出房門的事,懊惱地吐了吐舌頭,帶著討好的笑容走上前去扯了扯暗影的衣袖“怎麼了?不高興了?”
暗影沒說話,冷冷地掃了源兒拽著自己衣袖的小手一眼,隨即身子一側,就將衣袖從她手中抽了出來。源兒的手尷尬的停在那裏,黛眉輕蹙“脾氣真不好。”
暗影淡淡地掃了冷月一眼,就將源兒的身子往自己麵前一拉“袁風把墨無塵帶回來了。”
“誰?”這個才剛自冷月口中出現過的名字,又從暗影嘴裏說出來,源兒心中疑惑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