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惜一副享受的姿態,淺抿了口茶,就在那些冰珠距離她隻有一指距離時,楚憐惜一抬眼,那些冰珠便全都化成了水,滴落在桌上。
秦天榕心中詫異萬分,麵上卻是帶著微笑“想不到,幾年不見,你的武功愈發的好了。”
楚憐惜放下手中的茶杯,臉上依舊是那種魅惑人心的笑容。“如果不努力提升自己,怎麼有能力敢與你合作?”
秦天榕心中一顫,怪自己太小瞧楚憐惜了。她這一句話飽含了太多的含義。就見秦天榕維持了好半晌的臉色終於變了“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你這個丫頭了,怎麼?在怪我當初那麼對待莫含煙?”
楚憐惜的笑容一僵,手指放在桌上輕敲兩下“過去的事不提也罷。”
秦天榕可沒錯過楚憐惜那一瞬間的不自然“看來,你和當初那個小女孩關係很好啊,真以為你們是親姐妹?”
“你想說什麼不妨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楚憐惜淡淡地掃了秦天榕一眼,臉上的笑漸漸隱去。
“以你的聰明,五年前聽到我說那句話,不可能沒想到什麼吧?”秦天榕就是想以楚憐惜的身世來挑撥楚憐惜與於緯琮和楚心荷的關係。
楚憐惜笑了笑,站起身走到窗邊。將秦天榕關得嚴實的窗戶再一次打開,望著外麵又恢複了熱鬧的街道。被秦戾砸了攤子的小販這會正在慢慢收拾著自己那散落了一地的物品,嘴裏罵罵咧咧地說著些什麼。楚憐惜隻看到他表情有些憤恨,嘴不停地動著,似在咒罵。
秦天榕見楚憐惜不說話,也猜不準楚憐惜的想法,秦天榕在看人這方麵一向都很自信,通常看人性格多少都能猜到別人的心思,偏偏這楚憐惜是個例外,從來不在外麵麵前流露出自己真實的情緒“看來楚心荷對你不錯啊。你一點都不恨他們。”
楚憐惜倚著窗,聽到秦天榕的話也沒回頭,而是有些意興闌珊地望著外麵,好像對此次談話,已沒什麼興趣了“他們收養我,照顧我,我不是應該感激他們嗎?”
“看來你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卻不知道他們收養你的真正原因啊。”秦天榕還真以為楚憐惜一點也不介意,但聽到她說應該感激楚心荷和於緯琮,秦天榕心中一喜,覺得自己這次來對了,楚憐惜果然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時候秦女俠說話之前要開始一堆前奏了?”楚憐惜回頭掃了秦天榕一眼,像是怕冷,把窗戶關小了些,然後理了理身上的衣衫。
“好。那我就直說了,當年我為了……為了替我妹報仇,曾追殺過楚心荷母女,不過於緯琮把她們藏得很好,我找了很多年都沒有任何線索。直到有一次在樓蘭的狼牙山,找到她們母女的落腳點。就是那一次,楚心荷被我的銀針傷了雙眼,她的女兒也被我砍了一刀。”秦天榕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楚憐惜“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楚憐惜冷冷一笑,並不接話,卻是往門邊走了幾步。秦天榕見她似乎真的不感興趣的樣子,心中疑惑不解“那日楚心荷說的話,你就真的沒有任何印象嗎?”
楚憐惜的腳步停下,轉身看了秦天榕一眼“你知道那麼多事,難道沒在梅教安插過一兩個眼線?看看我過去這麼多年在那裏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嗎?”
秦天榕一怔,雖然對於江湖中的事,她都能查到,可是梅教那不是她能出入的地方,更不要說在那裏安插眼線了,否則以她秦天榕的性格和能力,楚心荷和楚憐惜怎麼可能還平安無事的生活這麼多年呢。
秦天榕之所以處心積慮地想要從莫子謙那裏得到隕心石,也是因為那隕心石便是進入梅教陣門的鑰匙。
當年秦天榕就已經知道楚心荷將那隕心石交給了莫子謙,卻不曾想就連於憐惜也托付給了他。以至於這麼多年來,秦天榕一直都以為楚憐惜就是於緯琮和楚心荷的孩子。
想來,這也是他們之所以要收留楚憐惜的原因,不過就是為自己的女兒找了一個替身而已。
“言下之意,這些年他們夫妻對你並不好?那你為何還要幫梅教做事?”秦天榕的確有些費解,一直以為楚憐惜一個小丫頭很好操控的,豈知會如此麻煩。
楚憐惜冷笑一聲“看來你也不如傳聞中的強大嘛,還是說你無知?秦女俠當初不是梅教的聖女麼?不知道梅教對待教徒的方法麼?”
原來,梅教自立教以來,就以藥物控製其下屬,讓其為梅教賣命,隻有完全任務才能得到解藥,而那解藥的時效隻有一年,也就是說梅教的教徒每年都需要有解藥才能活命,否則不用教主出手,自己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