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藥蘆,冷月心裏就越忐忑,拽著莫含煙的手因緊張微微出著汗。
莫含煙轉過頭來拍了拍冷月的手,安慰的話卻是一句都說不出來。
墨月寒走在前麵,一路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黛眉緊蹙,巴掌大的小臉上神色凝重。
從小到大,冷月都很聽話,即使偶爾犯錯,都不至於很離譜,最糟糕的一次也就是把冷傲天的藥蘆毀了。
可這女子的清白是何等重要。她竟然未婚先孕。
雖然一家人避居在這穀裏,不問世事。也不與外界過多接觸。可這也不代表就可以罔顧禮法,隨意亂來啊。
墨月寒心裏也是亂糟糟的一片,腳下的步子不禁越走越快。
等她們三人到達藥蘆時,冷傲天還在救治秦戾。花言澈被沈騰奇帶走了。隻留下青榷禦在一旁幫忙。
青榷禦出來院子裏采藥,正好看見三人過來。青榷禦放下手中的藥蔞向墨月寒問好“師娘。”
墨月寒輕點了下頭,雙眸一轉看向青榷禦身後的房屋“師父在裏麵嗎?”
“在。”
墨月寒這才回頭看向青榷禦“我去找你師父,你在這裏好生看著你的兩個師妹。不準她倆離開這裏半步。若我出來時,她們不在了,就唯你是問。”
青榷禦淡淡地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墨月寒為什麼要他這樣做。可師娘有命,他豈敢不遵。
待墨月寒一走進房間。青榷禦便三兩步走到莫含煙和冷月的麵前“有什麼需要師兄幫忙的嗎?”
莫含煙看向冷月,沒有答話。冷月則輕輕搖了搖頭“禦師兄,謝謝,不過暫時不需要。”
莫含煙心裏澀澀的,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感覺,有些無助。而且一來到這裏,離秦戾那麼近,她心中就更不好受了。
青榷禦見她們倆人神色都不太好,也不方便過問,畢竟再好的關係,也有個度的。
莫含煙回頭看向青榷禦,視線不經意的瞥見被青榷禦放置在一旁的藥蔞“師兄,你要采藥?”
青榷禦順著莫含煙的視線看過去,隨即點了點頭“恩,師父一會要用的。”
不用問也知道這藥是用來做什麼的。冷月和莫含煙聞言,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冷月就算和秦戾關係算不上很好,卻也是朋友,更何況他與袁風可是兄弟。不論怎麼樣,冷月都不可能見死不救的。
而青榷禦之所以不去采藥,無非也是因為墨月寒讓他看住她們倆。冷月幾步上前將藥蔞拾了起來“那我們幫你采吧。”
青榷禦點了點頭,這樣一來,就能兩者兼得了。莫含煙杵在原地,沒有要幫忙的打算。即使看到冷月投來的不解眼神,莫含煙依舊沒有任何表示。隻是若有所思地望著青榷禦身後的房屋。
而這廂,墨月寒一走進房裏,便直辦法內室而去,想著冷傲天若是救治病人,那一定是把病人安置在榻上的。結果進去一看去發現軟榻上沒有人。
墨月寒不禁覺得疑惑,視線又繞房間一圈,還是沒有發現冷傲天的身影。正想轉身出去問青榷禦時,就聽到後麵傳來的水流聲。
內室的一側還有個通道,那裏麵是平時冷傲天蒸療用的小屋子。墨月寒尋著聲音走了進去。才剛拐過那條小道,就看到那個房間門關閉著,不少的煙霧從那虛著的縫隙中飄了出來。
墨月寒走上前,輕輕推開那扇門,就看見了冷傲天的身影。
此時的冷傲天正背對著她,而在冷傲天的前麵有一個大水桶,裏麵坐著一名昏迷著的男子。男子的頭耷拉著,墨月寒看不清他的長相。那些煙霧就是從那水中彌漫出來的。
冷傲天聽到身後的動靜,頭也沒回“這麼快就采好了?先放在一旁吧,一會再加進去。”
墨月寒見冷傲天在忙,也不方便打擾,可冷月這事不是小事,她必須第一時間告知冷傲天。
但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在兩者之間相權衡,墨月寒還是決定等冷傲天忙完了再告訴他。
墨月寒上前走了幾步,來到冷傲天的左後方,這才知道,原本冷傲天正在幫那名男子針灸,就見那人的頭上插了好幾根銀針,加上外用藥力的效果,有白煙隨著那針紮之處的地方傳出來。
而那些白煙在遇到屋子裏的藥氣一段時間後,漸漸暗淡,變成了黑煙。
因為墨月寒進來後沒有關門,冷風從門外灌了進來,吹動著屋子裏到處彌漫著的白煙。墨月寒意外的看見秦戾胸前的那記掌印和傷痕。讓她感到十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