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一條河,我們穿梭其中,狼狽不堪。

——徐小尚

過了午夜,整條酒吧街到了真正活躍的時候,大街上除了過往人流,整排的車輛。連同一些賣小食,夜啤酒的都出來做生意。所以整個地方看起來給人欣欣向榮的錯覺。

徐小尚走出酒吧透氣,覺得肚子餓,正想去買點吃的填飽,剛好撞見來找他的任苒,徐小尚掐掉煙頭:“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任苒揚了揚手裏的速食盒說:“剛做完一個手術,想著一個人回家挺怕的,就買了吃的來找你。”

徐小尚望了她一眼,指著街邊花紅酒綠的招牌和路邊隨處可見的醉漢:“來這你就不怕了?”見任苒不答理,他隻好無奈的接過食物說:“走吧,別站這了,不然等會會有怪大叔來找你搭訕。”

徐小尚在台上唱完一曲後,立馬溜到後台吃東西,任苒在一旁不住的打哈欠,徐小尚把飯盒推到跟前:“你不吃?”“你吃吧,我有些困,趴會。”

“要不然我現在送你回家吧,省的你爸媽擔心。”他抽出紙巾來抹抹嘴,“小苒,小......”任苒已經睡著了。無奈找了件外套給她搭上,再躡手躡腳的合上門。

等到徐小尚收工,天已經打蒙亮了。他換了衣裳,叫醒任苒。任苒揉眼:“都天亮了?”“可不是,你都趴著睡一夜了。這麼吵都能睡著,服了你了。”徐小尚輕敲她的腦門:“走吧,先吃早飯,然後各自回家睡覺。”

每個城市的早上總是有這樣的場景,路邊的小食店會把剛出灶的包子,燒麥,剛從油鍋裏被撈出來的金燦燦的油餅。它們一起散發出悠揚的飄香氣味,引得行色匆匆的各色人,狂咽口涎。味道好的麵條小店在北方城市也頗為受喜,店裏的小二被喚來喚去,手忙腳亂的在小本上記下每個客人的吃食喜好。

坐在徐小尚的摩托車上,清晨的風因為沒被太陽烘烤而清涼爽快,機車開上過高架橋,遠遠近近的各式大樓快速往後倒退,任苒閉上雙眼,耳邊刮過其他車輛呼嘯而過的聲音,仿佛進入了時空隧道,“唰唰唰”歲月便輕易的倒退了。

同在一個機關大院,當其他孩子都還在玩過家家時,徐小尚已經被父親逼著去參加各種軍事夏令營。那一天,任苒一隻手拿個大甜筒,一隻手提了用小口袋裝好的積木,一臉幸福的走在大院食堂邊的路上。

忽然,從拐角衝出一個人,冒失的一頭撞了上來。好在甜筒時保住了,隻是裝積木的袋子被撞飛,紅的,黃的,藍的,紫的散了一地。冒失鬼還算懂禮貌,一邊大聲囔囔著對不起,一邊蹦躂著四處去拾。“來,拿著。”冒失鬼用衣服兜著積木,跑過來還給她。

任苒不抬頭還好,一抬頭看見一個黑瘦小平頭,要命的是他的五官已經完全淹沒在黑暗中,隻有一排雪白的牙齒,硬生生的在臉上裂開。結果,大甜筒被嚇掉了,積木也不要了,女孩嚇哭的跑開了。

晚上,徐小尚他媽帶著他去還積木,在大人的笑談中,兩人算是認識了。

漸漸長大,任苒遺傳了父母優良的基因,長的還算眉清目秀的,學習努力,說的了一口標準的外語。說話輕身細語,不像周圍的女生,到了十幾歲,開始抽煙喝酒露大腿,坐在男生的自行車後座,說話聲音大的像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