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讓你閉嘴的話,隻有這樣了,”我把剛洗好的黃瓜掰兩節,塞到他嘴裏,他還準備說的話就變成了吱吱嗚嗚了。
這樣胡鬧到睡覺,我們兩個人都因為說了太多話而非常疲倦,我擁在他胸懷裏,聽到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聽到他不太均勻的呼吸聲,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毫無疑問的,我被鬧鍾狠狠的吵醒了,今天再不能賴家裏了,我準備毛毛蟲式爬出被窩的時候,看到旁邊並沒有人,用手摸摸,早已涼了。我大吃一驚。
沒穿鞋子我跑出臥室,緊張的喉嚨發緊,這家夥走了,走了嗎難道?他要是真走了,我怎麼辦好?
腦袋中的發問還未結束,答案已然出現。
他圍著圍裙在煎餅子。
桌上亂七八糟,我就忍了,地上腳印重疊,我也忍了,但那餅子,餅子的麵糊滿牆都是,人們都說:男人認真起來很可怕,原來是這個意思,再看他的臉,我忍不住笑起來,他沒想到有別的聲音,嚇的渾身一哆嗦,我笑的更厲害了,天啊,他那張臉也快成了餅子了,簡直是髒透了。
拿上毛巾我邊給他搽臉,邊采訪他:“高手,請問那個高難度的漂亮的牆麵藝術你是如何產生創作意念的?”他接過我手裏的“報紙話筒”氣憤的說了四個字:“無可奉告。”然後用頭示意我去洗漱,眼神凶狠,不留餘地,我隻得放棄了要“讚揚”他的機會。
洗漱完畢看著齊整的擺在我麵前四個小小的,黑乎乎的奇形怪狀的餅子,我笑著,他氣鼓鼓的臉比剛才還髒的過分了,他麵前的盤子裏的餅子們更小長的更奇怪,拿起我麵前的餅子,我看到他滿臉通紅,剛放到嘴邊,他吼起來:“別吃,別吃了,壞了,不能吃了,”我躲閃著,將餅子扔進嘴裏,頓時香味四溢,我張大了眼睛嘟嘟囔囔的說:“很好吃,”他不可置信的拿起他麵前的,細細品著,我問他:“是不是?很好吃的,真讓人意外啊,所以世上萬物都是不可以貌取意啊,你還真沒信心啊,還沒吃就下了決斷。”他點頭說到:“麵貌是難看了點,總算還好,味道不錯,剛才我以為那書上都是瞎寫的呢,正想撕了它呢,這餅該叫包公,黑了點,但裏麵很有味道,是吧?”我嘴裏全是那餅子,隻得連連點頭,心裏想著:該叫受氣餅,被主人冤枉的餅子。
走出家門,我跑起來,快要遲到了,得快點了,剛出單元門,就聽他在陽台上吼著:“我下午去打針,你下班來診所接我嗎?”我點點頭,他笑了,在陽光下。
才剛挨著椅子,lala就衝過來抱住了我,“想死人了寶貝,隻一天不見,原來這麼想你!”我鄙夷的看著她說:“奧,我也剛知道,原來你也會想我。”我向四周掃射,想找出讓lala這麼做的原因,但看到湊在我臉前的她在擠眉弄眼,就像中風了一樣,我突然明白了,我是大病初愈的人,怎麼這麼精神,於是我趕緊“虛弱”的拉住了lala的手說:“離家在外的,最怕的就是生病了,我也很想大家。”
工作的多少就是和你堆積的時間成正比,隻偷一天懶,這一天我都沒機會看lala一眼,要處理的文件排著隊,在早過了午飯時間的時候,我終於得以休息了,看lala在畫眼線,嚇一跳,難道馬上要下班了?趕緊看表,才5點多,我氣的說lala:“你瘋了嗎,這麼早就畫,我以為要下班了呢,真是嚇人啊,”lala停下手說:“就是馬上下班了又怎樣啊,你幹什麼要嚇一跳啊?”我還沒回答,她就高興的跳起來:“昨天你做了什麼?心虛什麼啊,害怕什麼啊,你現在可有時間說了,對吧?”lala這麼一問,我才想起這個問題,我該怎麼說,我張了幾次嘴,也終究是沒有說出我很想和她說的話,我對自己要做的決定都不可預測,也沒有頭緒,該怎麼給她說呢,我愛上了一個將死於愛滋病的男人,我似乎誰也不能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