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翔翼俯身下來壓低聲音說:“別忘了你現在和我在一起。”
他生氣了嗎?到底怎麼了?楚梅眯縫起眼睛。“我有話想跟你說。”
“不在這裏,楚梅。”他對每個人點頭,讓楚梅走。“不是現在。
啜著香檳,楚梅進入了一種自我保護的自動模式,這種方式楚梅已經用了很多年。林翔翼把楚梅介紹給那些人們,而楚梅認為自己表現的足夠好——在適當的時刻作必要的說話、微笑,但她也沒能很集中精神。楚梅也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冰冷的牆,她現在也心痛得要憤怒。
當宣布要入宴的時候,楚梅就跟著他走進餐廳,埋頭吃食物。楚梅喝了幾杯紅葡萄酒,聽著林翔翼跟同桌的人說話,雖然楚梅沒有注意聽他們說的是什麼,隻是聽到了那有節奏和誘人的語調。他沒有試圖把楚梅拉入他們之間的談話中去,楚梅很高興,反正她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
楚梅一直都沒有集中精神,直到林翔翼在一片掌聲中站起來,走上發言台。然後楚梅在座位上轉了身,看著他走到發言台上,禁不住欣賞他的優雅和驚人的容顏。他每走一步都會引來別人的敬畏的注目,他能夠做到那麼從容不迫,那麼輕鬆自如,真是不錯。
現在,在他的外表上,已經沒有了剛才在車上那種溫情脈脈的蹤跡,他看起來像一個完全不同的人了。他又一次變成了楚梅在他公司大堂裏初次遇到的那個人,超級內斂和平靜、內心強大。
“在全世界,”他開始說,“兒童被性侵、虐待的問題依然存在,根據資料,每四個女性,每二十個男性就有一人經曆過,尤其是在留守兒童中,在孤兒當中。好好看看你的周圍。在你桌子上的某一個人可能就是其中的受害者或者他就認識這樣的受害者。這是一個難以接受的事實,但這也是事實......”
楚梅是被吸引住了。林翔翼是一個完美的演說家,他充滿活力的男中音很吸引人。但它的主題,說到了現在社會中的要害之處,而他的激情,還有他有時令人震驚的討論方式,讓楚梅感動。楚梅開始融化了,楚梅瘋狂的憤怒和被破壞了的自信心開始被推翻了。楚梅對他的看法改變了,當楚梅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全神貫注的觀眾時,這種看法發生了改變。他不是那個近來傷害楚梅的感情的那個人了,他離自己很近了,他現在是一個熟練的演講者,正在討論一個主題,而這個問題對楚梅來說十分重要。
當他完成的時候,楚梅起立鼓掌,他往楚梅這邊看過來,驚訝不已。但其他人很快跟著楚梅起立長時間地鼓掌起來,楚梅聽到了周圍的嗡嗡的談話聲,都在悄悄地對林翔翼的話表示讚同。
“能成為他的女朋友,你真幸運。”
楚梅轉過頭去看那個說話的女人,一個染著金色頭發的漂亮女人,似乎是40出頭。”我們隻是朋友……。”
她沒有說什麼,隻是淺淺地微笑一下,表示一種辯駁。
人們開始離開他們的桌子。楚梅想要拿起皮夾,就要回家的時候,一個很陽光的年輕小夥子向楚梅走來。他任性的光澤柔順的一頭黑發讓人心生妒意,他的大眼睛目光溫和、充滿善意。這小夥子英俊和陽光的孩子氣的笑容,讓楚梅不由自主地臉露微笑,這是她下了車後的第一的微笑。
“你好,”他說。
他似乎知道楚梅是誰,楚梅也裝出一種認識他的情出來。
“您好。”
他笑了起來,而且聲音輕而迷人的。”我是農勤耕,林翔翼的弟弟。”
“噢。”楚梅臉上一陣溫熱。楚梅全神貫注地看著他,看得那小夥子也不好意思了。
“你的臉都紅了。”
“對不起。”楚梅給了一個羞怯的微笑。”我想說,我好像讀過一篇關於你的文章,可又怕說出來讓你尷尬。”
他笑了。”我很高興你還記得,那是在那張報紙的第六頁。”
閑話欄就是因專門寫浦江名人和社會名流的八卦而臭名昭著。
“不是,”楚梅迅速說道。“《財富》雜誌,好像?“
“嗯,那裏也有過。”他伸出手臂給楚梅。“你想跳舞嗎?“
楚梅看了四周一眼,看到林翔翼就站在了舞台的樓梯邊。他周圍站著一些人,都很想和他談談,許多人都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