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張凳子上放下她的袋子和錢包,楚梅問,“什麼情況?”
“一個收容所募捐,從星期四開始,進行一周。”
楚梅看著吳劍,確認一下,他會不會陪著她。他點頭示意,對楚梅說:“好吧。”
母親微笑著,容光煥發。以楚梅的名義,她支持幫助被虐待的婦女和兒童的慈善事業。當這種募款是正規的,她總是為楚梅和吳劍買了座位。
“要喝葡萄酒嗎?”吳劍問,明顯是看出了楚梅臉上寫著的不安的心情。
楚梅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嗯。”
當吳劍往廚房走去,穿著性感紅底鞋,媽媽滑向楚梅,靠近她。“今天過的怎麼樣?”
“怪怪的。”楚梅說:“還好,都過去了。”
“你這個周末有沒有什麼安排了嗎?”她放開楚梅,目光在楚梅臉上謹慎地端祥著。
這讓楚梅後退。“你有點什麼事情要說。”
“吳劍告訴我,你看上一個新的男人。他是誰?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媽媽。”楚梅這才想到她昨天忽悠吳劍的話。“媽媽,哪有的事,那是我跟吳劍亂說的,或者是你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她開始煩躁不安,幾乎絞著雙手。“楚梅。你不會明白,直到你有自己的孩子,你才明白對於一個母親,對這種事會有多在意。當你知道他們處在危險中,這是可怕的。”
“媽媽。”
“尤其是天生麗質的女人,還有更多的危險。”她喋喋不休起來。“你跟強大的男人接觸,這並不是說就讓你能更安全。”
“男人們在哪兒,媽媽?”楚梅生氣了。
“你不需要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也許你應該走了。”楚梅冷冷打斷她的話,內心的寒意,通過她的聲音滲透了出來。
“你的勞力士,它裏邊還有個小裝置。”她厲聲說,它就像一巴掌打在楚梅的臉上。
楚梅踉蹌後退一步,右手本能地覆蓋在她左腕上的手表,那是李澤堯和母親給她的一個珍貴的畢業禮物。她曾經有過一個愚蠢的多愁善感的想法,她要將它傳給她的女兒,她感覺能有一塊這樣的手表,應該是幸運的。
“你是在耍我嗎?”楚梅的手指抓表扣,手表掉在地毯上,發出低沉的聲響。它不再是什麼禮物了。它一直是她的手腕上的手銬。“你已經嚴重地越過了底線!”
她臉紅了。“楚梅,你反應過度了。”
“反應過度了嗎?哈!我的天啊,這是可笑的。真的。”楚梅用兩個手指捏著她的臉頰。“我都快要報警了。我有點想告你侵犯我的隱私。”
“我是你母親。”她的聲音變小了,有些懇求的語氣。“照顧你,是我的工作。”
“我也是二十幾歲的成年人了。”楚梅冷冷地說。“根據法律規定,我能照顧自己。”
“楚梅。”
“別說了。”楚梅舉起雙手,然後把它們放下。“請你不要再說了。現在我要走了,因為我很生氣,我甚至不敢看你了。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除非它是一個真誠的道歉。直到你承認你錯了,不然我就不相信你不會再做一次。”
楚梅走到廚房,抓起手袋,目光碰上了吳劍的目光,他正拿出一盤半滿的酒杯。“我馬上就回來。”
“你不能就這樣走了!”她媽媽叫道,顯然她有些急了。楚梅不能麵對它,這個時候無法。
“看著我。”楚梅輕聲嘟囔道。
那塊該死的勞力士,想到它就讓楚梅傷心不盡,因為那禮物對她意味著太多東西。現在,這什麼都不是了。
“讓她走吧,阿姨。”吳劍說,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他比任何人都更知道如何應對歇斯底裏。讓他跟楚梅的媽媽粘在一起,很不妥,但楚梅不得不走了。如果楚梅去了自己的房間,她就會哭著在她的門口那裏哀求,直到楚梅煩死為止。楚梅不想看到她那樣,不想讓自己有這樣的感覺。
走出房間,楚梅去了隔壁林翔翼的套房,衝進去後,淚水就淹沒了她,她真怕她的媽媽就要跟著來找以她。她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她不能在公眾場合中表現出震驚、哭泣的表情。現在,她的母親並不是唯一一個監視她的人。也有警察監視的可能,陸娜,甚至有些狗仔隊,也都會盯著她。
楚梅走到了林翔翼的沙發上,趴在墊子上,讓眼淚奔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