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陸娜，”楚梅罵道。“你要把一個無辜的人的聲譽毀了，就因為那一次你無法跟他做過那事？這是你的報複方式嗎？”
她低聲說：“當時，在他做那件事之前，他去接電話，開始跟電話裏的人談房上產上的事。說話過程中，他看著我，我躺在那裏等待他，他對我說，你可以走了。就這樣，他對待我像對待一個妓女一樣，隻是我沒有得到他的錢，他連一杯水都沒有給我喝。”
楚梅閉上眼睛。“真遺憾，陸娜，我真誠地為那件事感到難過。不過，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是不對的。”
“這沒有錯，如果他做過的事是真的。”
“但它不是真的。”
她歎了口氣。“我很抱歉，你在這中間，楚梅。”
“不，你不用說這話。”楚梅按了結束按鈕，低垂著頭，抓住櫥櫃，房間在她旁邊旋轉著。
楚梅發現林翔翼在他的桌子後麵踱著步，像籠子裏的豹子。他耳朵裏塞著耳機，可他沒有說話。他和楚梅目光相碰，他板著臉，不屈的樣子。即使穿著內褲，他似乎帥得無懈可擊，可在神色上，他陰鬱沉靜，像一隻蓄勢待發雄獅，使人看到都膽戰心驚。
那個跟她一起吃晚餐，懶洋洋的，心情愉悅的男人已經消失，代之以一個都市中處於競爭狀態的捕食者。
楚梅沒有打擾他。
楚梅想要去找林翔翼的平板電腦，她發現它放在他的公文包裏。然而，它有口令保護，楚梅盯著屏幕很長一段時間，感覺到她被搖晃著，她嚇了一跳。
楚梅害怕的事情發生了。
“天使。”
抬頭看，楚梅和他四目相對，他從走廊上出現。
他解釋說：“密碼是，這是天使。”
哦。在楚梅的內心裏，所有的瘋狂的力量都消失了，留給她的是筋疲力盡和困倦的感覺。“你應該告訴我關於官司上的事，林翔翼。”
“現在，不是訴訟問題，而是敲詐。”他說，聲音沉穩不變。“那個被打的尹笛想要錢，可我想要保密。我們會私下了結了，結束這件事。”
楚梅斜躺到沙發上，把平板電腦放到大腿上。她看著他走近，癡癡地看著。楚梅很容易就因他的外表暈眩，而在這種暈眩中，她真的難以判斷出他的內心裏到底有多孤單。但這是過去的時候，他學會了讓楚梅跟他一起麵對困難。
“我不在乎是不是已經解決好了，”楚梅爭辯說。“你應該跟我說一下的。”
他雙臂交叉在胸前。“我本來想告訴你的。”
“你本想告訴我？”楚梅站起來：“我告訴你，我生我媽的氣，就是因為她對我隱瞞了那些事，你對於自己的秘密也不說一句話嗎？”
有那麼一會兒，他仍然板著臉，一動不動。然後他輕聲嘟噥著，張開雙臂。“我回家時，早就打算告訴你，然後你告訴我關於你的媽媽的事，我認為在一天裏，你麵對糟糕的事太多了，所以就算了。”
吐出一口氣，楚梅再次倒在沙發上。“這樣做，不是戀人之間的做法，王子。”
“我剛剛把你要回來了，楚梅。我不希望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被我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攪渾了！“
楚梅拍拍身邊的沙發空地。“過來！“
相反，他坐到了楚梅前麵的咖啡桌上，他張開雙腿環住楚梅。他抓住她的雙手，舉到他的嘴唇親吻她的手指。“對不起。”
“我不怪你。但是，如果你有什麼想要告訴我的，現在正是時候。”
他向前壓，逼著楚梅躺在沙發上，然後向楚梅壓下來，低聲說：“我愛你。”
現在，他想說的，就這一句話，這已經足夠了。
他們在沙發上睡著了，相擁而眠。楚梅睡著過去，又醒過來，飽受焦慮煎熬，她自己都感到奇怪，現在大約也就是黎明，這麼打個盹，竟然也睡了這麼長的時間。她清醒地感覺到林翔翼的細微蠕動，聽到他的呼吸急促，他還偶爾緊抓住楚梅。他的身體猛地一顫，用力搖晃著楚梅。他的嗚咽刺痛了楚梅的心。
“林翔翼。”楚梅扭過身麵對著他，動作大了點，讓他醒來了。楚梅打開了燈，令人高興的是，林翔翼在燈光中完全醒來了。
林翔翼的心在她的手掌下怦怦直跳，細汗沁出了他的皮膚，有點濕了。
“幹嘛？”他喘著氣，問：“怎麼了？”
“你也像做一場噩夢，我想。”楚慚輕輕吻一下他的熱臉，希望她的愛能消除他對惡夢的記憶。
他試圖坐起來，楚梅貼緊他，按住他。
“你沒事吧？”他一隻手放在楚梅身上，搜索著。“我弄痛你了嗎？”
“我沒事。”
“那就好。”他倒回去，用胳膊遮住他的眼睛。“我不能和你一起睡。我忘了帶我的藥了，我不能這樣粗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