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玉聽完後,紛亂的心緒漸漸安定下來,似乎抓住了茫茫黑暗中的那一縷曙光,他抬起頭來打量著浣碧,似乎想要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查證她話裏有幾分真實性可言,但仔細一想,欺騙他換不來任何好處,事關重大,此時也不是窮根究底的時候,良久才緩緩開口道,你所說之言絕無半分摻假?”
浣碧聽到他所問之後,冷笑了一下就轉過身朝祭壇內走去,臨了才淡淡甩出一句令敖玉羞愧難當的話語,:“你若想看到他就這樣死在你的懷中,那麼當然也無可厚非,隻是我需要提醒你一下,若今時今日他就這樣隕滅了,那麼任憑你們東海龍族使盡萬般手段也決然探尋不到他的三魂七魄了。黑巫族招魂引乃世間萬法之源,一旦開啟陣法強抽魂靈,那麼待陣法一成強抽之人直接會從你我的記憶中消失的無影無形!”
這番言辭犀利的話語的確震的敖玉一愣一愣,他捶胸頓足暗暗懊惱的在內心深處想到,“我絕對不能因為自己的多疑,害得桃花樹妖就這樣隕落!要不然我定當難辭其咎!”
明白這些以後敖玉不在多做猶疑,直接小心輕柔的將桃花樹妖抱起,而後箭如風速般的朝浣碧漸行漸遠的身影追去,眼看他就要快追到浣碧時,“一口唾沫從空中帶著肮髒的氣息落在了他的頭頂”尋沫望去敖玉看到阿木拓正猶如王者一般睥睨的看著他,眼神裏充滿了諷刺之味,這一個侮辱的眼神瞬間就將敖玉心中的小宇宙給點燃了,隻見他那雙盈盈含淚的瞳孔此而充滿了怒火。
浣碧不經意的一個轉身就發現了遠處的不尋常,隻因敖玉那青筋暴起的額頭早已將他出賣,浣碧心中陡的一驚,“她知道此時並不是動手的時候,若眼下這節骨眼敖玉一旦傷害了苗族子民,那麼救醒桃花樹妖可以說是天方夜譚了!”
思完畢,浣碧隨手就從路邊撿起了一塊小石子,而後快很準的朝塔樓飛去,阿木拓正沉浸在報複後喜悅當中,哪裏能夠全神貫注的抵禦突然到來的偷襲,一陣硬朗的悶哼從阿木拓嘴裏應聲而出。阿木拓強忍著疼痛從塔樓探出腦袋,怒吼道:“誰這麼不長眼,竟敢....”
他後麵那句話還沒有說話,就看到了浣碧一道淩厲如劍的視線 射 了過來,嚇得他立馬倒退三步,還不待緩過神來,浣碧毫不留情的說道:“阿木拓!竟然你這麼不知收斂!那就莫要怪我在父王麵前參你一本了!”
說完這句話,浣碧收回了視線,一轉剛才微怒的語氣,淡然微笑的對著餘火微消的敖玉說道:“你還傻愣在那裏幹什麼!還不快過來跟我一起進去嗎?”
敖玉聽完這番後,狠狠地瞪了一眼阿木拓,抱起被丟在一旁的桃花樹妖朝浣碧飛奔而去。
祭壇大門與祭壇的距離,實際不過百步有餘,但敖玉卻感覺這百步就像走了一億光年的時間。
在這行走的速度中敖玉對著身邊的浣碧竊竊私語問道:“你怎麼比我們先來還沒有解決這件事呢?”
似乎這一句話敖玉真的問到了點子上,隻見這一句話一出,浣碧的神色陡然巨變,她抬眸看了一眼遠方的村落與族人後,語氣飄渺的說道:“我的確是比你們先行一步回到族內,可當我回到族內想要去參拜父王時,卻總是被一道我無法破解的禁製給鎖在了原地,我前行一步,它加深一重,有好幾次我都差點葬身於禁製內!”
“連你也無法破除的禁製?”
“嗯!是的!施下這重禁製的人所用之仙智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似不像世間普通散士!”
敖玉輕輕的挑了挑眉頭,看了一眼浣碧,而後若有所思的道:“難道莫非是他嗎?”
浣碧被他這沒頭沒腦的話弄的一愣一愣,她在原地冥思苦想半天還未明其意時,才出聲問道:“你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好了好了,我也不想聽你說什麼了,我們快進去吧!”
言盡於此後浣碧就先行進入了祭壇中,而敖玉帶著桃花樹妖也緊隨其後的進來了,陌生人的突然闖入令祭壇內的苗民驚詫不已,祭壇中有幾個青壯年已經偷偷地撿起了身後村民遞過來的武器,隻見他們每個人神情都充滿憤恨的看著敖玉和已然昏厥不醒的桃花樹妖。
就在這些村人即將群起而攻之時,阿木拓從塔樓急乎乎的跑了過來,邊跑邊大聲的用苗語在嗬斥那些青壯年,這一番嗬斥果然起到了效用,轉瞬間那些青壯年便紛紛的“丟盔卸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