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將至時人都會從心裏散發出求生的本能,自然這溫文爾雅的儒子也免不了俗套。
但就算他心中有再多的恐懼,也終敗於他不會武功下。
風在此刻停了,雨卻在此時淅淅瀝瀝下了起來,傾盆豆大的雨滴,瞬間讓山穀成了小河彎彎
儒子身前那道淩厲逼人的風在雨中也停了下來,他心中的懼怕在此而卻蕩然無存了,或許是緊張過度後那求生的本能也漸漸消散了,他緩慢的睜開瞳孔,才赫然發覺自己的頭顱依舊安安靜靜的矗立在脖頸上。
儒子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脖頸後,伸出指骨分明的纖長手指拍了拍胸脯,才淡然若風的說道:“老爺爺,您不是被我的言語給激怒了嗎?您為什麼還要留下我這賤命,為何不痛痛快快殺了我呢?就算您不殺我,我也是不會同意您那荒誕不經的無理要求。”
“哼!我早就料到你這儒子不會老老實實聽我擺布的。”
“知道就好別以為你年紀一大把,我就不敢打你,我不是不敢打你,而是怕你那幾個孫女”
花白老頭並沒有說話,隻是對著遠方搖手一指道:“早就知道你這儒子生性倔強不已,果不其然,看來是不對你動點真格的,你是不會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在這穀邸之中的後山,有一座小小的洞府,被稱為千載玄冰窟,是一個美女散士修行的道場,因裏麵的玄冰靈氣異常濃厚而得名,就連我這一把身子骨進去都會凍得瑟瑟發抖,想必你進去了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更為恐怖異常的是,在玄冰窟裏麵,伴生著一種萬年時期的靈物—青玉髓。
青玉髓是用來錘煉骨骼最為難得的東西。它色澤圓潤,形態粘稠,呈乳膠之狀,花白老頭說完後就不顧儒子詫異的神色,一把仰起萬丈風波就將他丟進了穀邸後山處。
大約過了兩三個時辰,約在午時過後,儒子才踉蹌的到了後山腳下。他顫顫抖抖的抬起眼睛看著眼前的奇思奇景,映入眼簾的這座山峰並不算高,有一條小路彎彎曲曲的通向上麵。
四周有稀疏的草覆蓋著地麵,一塊一塊的山石顯得晶瑩而帶著一絲寒氣。
有一條小小的山泉流下來,傳來滴答滴答的響聲。
儒子在原地想了很久終還是痛下決心順著小路而上,幾個轉折之後,前麵就顯現出一個花白提都未提的院落,院子的出現令儒子的心又深深驚愕了一下,因為他害怕也恐慌,因為他不會武功啊,儒子在原地細細打量著眼前的院落。
別院並不算大,若是比起落月村的儒家小鎮都可說是相去甚遠了,更不用說與他曾見過的禦界樞大城相比。看來居住此地的這位美女散士,一定也是一位偏好素靜的清雅之人。
別院的外牆和大門,都罩著厚厚的灰塵,看來是很久沒有人來過此地了。
儒子伸手輕輕的一推,門便“吱呀”一聲開了。樸實的院牆之內,布置的雅致而別有天地。
裏麵沒有一絲的磚石和灰牆,全是用不知名的樹木和竹子布置,青青的藤條引著山泉一條條的過來,頗有些小橋流水的意味。一點也不像一個美女散士的居所,倒像是那些大家閨秀們修身養性的所在。
儒子不禁有些驚訝,這樣一個耽於人間情趣的美女散士,居然也可以如此迅速的渡化!這地方雖然已經荒蕪了數百年,但仍然可以看出當年主人是如何的用心來裝飾。這樣的閑情逸致,用心於外物,怎麼還能在渡化時取得這樣的成就,難道真的是天資聰穎?
儒子將頭晃了晃,努力將這些紛亂的思緒從自己的腦海裏摒棄出去。他的目光短淺,如果不是花白老人打進體內的百花散支撐著,讓他不用為靈力費心,絕對無法這麼快弄到這樣的地步,還是老老實實按著自己的路走下去吧,不要去管別人。
他長吸了一口氣,不再去看院子裏的布置,按著花白老頭的指示,轉過一條一條的回廊,去往後麵的泉水叮咚。
泉水叮咚不過是後麵一個方圓數丈的小院子,四周立著矮牆,看上去毫不起眼,卻是整個後山最精華的部分。那條威名遠播的泉水叮咚,就從此地發源而出。
自從這位美女散士在此地建了別院,這條泉水叮咚就成為她一個人的獨享。
隻是泉水叮咚早就幹涸了,或許是因為後山後的那條靈脈被采光,沒有靈氣的緣故罷。
儒子自然不是為了瞻仰泉水叮咚的古跡而來的。他來此地,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隻知道有個神經病瘋子老爺爺把他打到了這個叫做啥千載玄冰窟的地方!
在泉水叮咚的泉眼後麵不遠處,有一口深井,上麵簌簌的冒著寒氣。
儒子隻走近了數丈之內,就覺得寒氣撲麵而來。
這口井隻有一個小小的井口,大概隻能容一個中等身量的人下去,一眼望去,深幽幽的黑不見底,看上去不過是一口普通的水井。儒子此時心裏卻陡然清楚知道,這口井隻是在外麵做了一個井口,實際是天然生成的一條冰窟,下麵深連著地穴。陰寒之氣,除非是冰靈根的人,否則還真是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