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丁的村子,離學校有好幾公裏的路程,而且是不太好走的黃泥小路,沒有相當腳力的人,上了三天學,累得吃不下飯。父母為了能讓男丁好好地上學,一直等到男丁八歲的時候才把我送到學校,讓老師管一管男丁,管一管那個惹是生非的壞家夥。
這時,男丁的大姐已經初中畢業,由於家裏的景況不好,大姐放棄了上高中的機會。
父母不能為大姐找到好出路,大姐便和她的同學踏上南下打工的列車,到廣州尋找她的理想,開創人生的新紀元。
父母對男丁管得相當嚴,每當男丁打架鬧事回來,男丁最不想見到的人是父親,隻要有人找到父親,說男丁又把他們的孩子打得苦不堪然,鼻腫臉青,父親從來不問男丁為什麼打架,逮住伸手便打,我的屁股和四肢留下不少父親虐待的痕跡。
更可惡的是,母親對父親的暴力行為竟然視而不見,曾經有好幾次,男丁相信了別人的話,男丁不是父母的親生兒子,是從別人手中抱來的,要不,父親為什麼老是對他下重手,而母親又不予理睬呢?
男丁的二姐,在村裏,甚至鄉裏,同樣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自從二姐考入縣一中後,父母對二姐也是心悅誠服,言聽計從。沒辦法,誰二姐有本事,能考進城裏最好的學校呢!
聽村裏的人討論,能考進一中的人,等於一隻腳踏進了大學的門檻,將來上個大學不成問題,二姐成為城裏的人隻是時間問題。
二姐在家裏幹的活最多,大姐懶幹的活,毫不猶豫地推給二姐,二姐自小就勤勞,家中的衣服,自然是二姐當仁不讓的首要工作,一天三餐,大部分也是由二姐完成,二姐做的飯菜,比大姐做的飯菜好吃,父母也願意吃二姐做的飯菜,大姐對於父母的英明決定拍手稱好。
別看二姐長年累月地幹活,可肌膚依然雪白粉嫩,村裏不知有多少同齡人嫉妒地流口水。
有些小青年,竟然對著二姐狂吹口哨,裝模作怪要引起二姐的注意。
對這樣的事,二姐通常視而不見,惹得多少青年心癢難當。
父親和母親對二姐的學習怎樣向來不聞不問,女孩子嘛,學得再好,最終還不是要嫁人。等到女兒長到二十歲左右,跟女兒找一戶好人家,運氣好的,或許還能換上三兩千的財禮。
在鎮上,能考上縣裏重點中學的,每年不過一兩個,有的時候,甚至一個都沒有!在村裏,或許有人不知道清華和北大是啥,然而,卻沒有人不知道縣一中的大名。
在村民們的心中,縣一中的地位,和清華北大在眾多學子中的地位相當。能考上縣一中,等於考上了清華北大一樣榮耀,可惜,村裏、甚至鄉裏,長久以來,還沒有一人能考上縣一中。
要考上縣一中實在不容易,和城裏的人相比,要高出好幾十分,沒辦法,誰叫你出生在農村,縣一中在縣裏,不是在農村,一中的大門是向城裏的孩子開門的,不是向農村的孩子開門的!
鎮上隻有一間中學,這似乎“物以稀為貴”,可惜,事與願違,鎮的領導對學校不太重視教育,學校裏的學生,對學習也和鎮領導一樣,完全不在乎。
每次排名下來,鎮中學準能拿倒數前三名,從來沒有跌出倒數前五名的記錄,大有我不排名最後,有誰更能排名最後的大無畏氣概,這跟佛門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犧牲精神絕對可以媲美。
如此的記錄,加上如此的氣概,使得鎮中學在縣裏大名鼎鼎,鼎鼎大名,頗有“威望”。
打架鬥毆是常事,每個星期會出現一兩回精彩的對抗賽,毆打老師同樣屢見不鮮,時有所聞。拉幫結派稱老大的人多如牛毛,自認小弟的有如空氣中的塵埃,勝不勝數。
鎮的人都有習武的好習慣,這樣的好習慣,為鬥毆提供了良好的條件,有不少人趁著打鬥的機會,印證所學的招數真確與否,有理論沒有實踐,是不能檢驗任何真理的,隻有理論和實踐相結合,才能更好的得出真理,改進世界。
學校裏的班級,初一時,有十四、五個班,到了初二,剩下十個八個班,而到了初三,隻剩下兩三個班,學生的人數,嚴重減產,從初一的近千人到初三的近百人,人員的流失,著實令人膽顫心驚,簡直比發人瘟還要快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