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鶯歌王朝”的,整個人像被掏空一樣,簡童幽怨的眼神一遍一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你果然在這裏!”因為昨天的狀況,左沐今天特意去了趟沈家,沒看到莫白就知道她一定來這裏了。
碰到左沐時莫白整個人幹脆倒了過去,左沐急急扶了她一把。
“別動,就這樣讓我靠一會!”莫白如是說,左沐果真停在那裏。
“到底是說謊的人可怕,還是相信謊言的人可怕?”在左沐懷裏莫白含含糊糊的說著,像是問句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當初我就該找他問清楚,就算他沒出現我也該去找他啊!不對!不對!他打電話的時候我就該問清楚情況!他們倆有沒有一起我應該知道,我是白癡嗎?都是我的錯……”莫白語無倫次,稀裏嘩啦的眼淚和鼻涕都蹭在左沐身上。
“丫頭你哭可以,別弄髒我衣服啊!”左沐尖叫著,滿臉無奈卻也還未動彈分毫。
“我這麼難過,靠一下怎麼啦?不就是件衣服嗎?我賠你!”揪著左沐,莫白更加誇張的哭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莫白終於哭累了,哭不動了,趴在左沐身上沒了動靜,左沐這才覺得有了喘息的機會,剛想鬆手錘錘酸痛的背,莫白整個人卻突然像沒了支柱一樣向後倒去,左沐又匆忙拽緊她。不由扶額感歎,她竟把自己當成柱子靠著睡著了。
把莫白抱上車後,左沐終於鬆了口氣,看著熟睡的莫白,因為剛才痛哭而腫的像核桃一樣的眼睛,又是可憐又是可笑。
左沐細長的指間輕輕滑過莫白由於剛才失水過多,微微幹裂粉嫩的嘴唇,兩隻細長的眼睛眯在一起,眼神中泛出迷離的光芒。“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呢?”
周圍無邊無盡的黑暗看不見一絲光芒,莫白身處其中完全沒有了方向,一個人惶恐不已,想呼喊求救張開的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麵前突然出現滿身,是血倒在血泊中的於皓,他哀怨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她,像是要把她撕穿一樣,沾滿獻血的手掙紮著向她伸過來,莫白極度驚恐,想逃卻不知為何動彈不得,隻有眼睜睜看著已經近咫尺的手。
“啊!”
莫白尖叫著睜開雙眼,看到周邊熟悉的一切時,才清醒剛才原來隻是一場噩夢,而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泛著一絲冷意。
莫白慢慢平靜下來,走下床,拉開窗簾,耀眼的陽光刺的莫白眯起雙眼,這才徹底清醒過來,但心情卻更加沉重起來。
下樓的時候,看到客廳裏左沐,昨天的情形又呈現在腦海裏,莫白不由漲紅了臉,昨天的自己太過失禮。
“丫頭,你終於醒了!”左沐先和她打了招呼,好似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昨晚……謝謝……送我回來。”
“丫頭,昨天是真心的吧?”左沐走進莫白,俯下身直直盯著她。
莫白臉上的紅暈更加濃厚起來,“什麼?”
左沐兩片紅唇呈現出好看的幅度,“味道還不錯!”
莫白雖說搞不清他在說什麼,但現在每一刻的輕鬆,對她來說都是更加沉重的負罪感。
“或許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左沐的話讓莫白心裏不由咯噔一聲,雖不知道他知道些什麼,或者為什麼這麼做,但此刻還有什麼比聽到這句話更讓她感動的?
莫白和左沐到遲家時,可巧他們姐弟倆都在,莫白顫顫巍巍的終於把見到簡童的事情說了出來,在場的人沉默了半晌。
那天晚上在鶯歌王朝裏,莫白和左沐遲然他們用盡所有力氣才攔下遲陌,看到那個男人時,遲陌隨手拎起吧台一瓶酒向他們走去,那麼憤怒不可抑製的遲陌莫白第一次見到,也發自內心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