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撞撞,邪諾還是來到了紫薇宮,衝天的墮仙之氣想要隱藏其實並不難,主要還是因為自己沒有那妖魔的氣息,站在門口,紫薇宮依舊一如往常的冷清隻是卻平添了幾分喜慶,蒼涼的喜慶。
邪諾抬手,火紅的衣袖與這周遭顯然極為格格不入,卻又都應著相互的淒涼,心中竟是蒼涼,隻這麼立在門口許久邪諾也不曾踏進去一步,無言,便走。
“站住,”自身後傳來的聲音如願拉住了邪諾的腳步,邪諾轉身,如今那一身紫衣更是礙眼,若她是她,她便不會再著那一身紫衣,顯得可笑。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素錦的話語說的極衝,冷笑著看著邪諾,眼中顯而易見的是幸災樂禍,“當初我便見你對你師父暗生情愫,不過北辰對你也真真是特殊了,幾乎讓我以為他也是喜歡你的,可笑至極。”
素錦大笑了幾聲,對於自己直呼中天王的名諱似乎並不覺得有些什麼,看著垂眸的邪諾又接著說道,“不曾想你倒真有本事能叫那魔君為你灰飛煙滅了,也叫那流煙不能如願以償倒是合了我的心意。”
素錦自然不知曉流煙如何與中天王有了婚約,隻是大約摸知道是關於以前的一些事情,可流煙到底是神女自己無法,隻能任著她捷足先登了去,她恨的緊便連那中天王的婚禮也沒有參加,隻是道聽途說了一些,“不過,你竟將中天王認做是你的夫君倒是十分可笑……”
對於素錦的挑釁,邪諾並不欲理會,不過轉身就走,隻是素錦卻是跟在她身後說起了月照的是非,她是怎麼也不能原諒,況且有沒有誤認為錯她又如何知曉,月照灰飛煙滅時再自己耳旁的話語總難叫她遺忘,不過一個揮袖,素錦便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向後飛去,邪諾原想開口,卻忽然想起自己並不能再開口隻得作罷。
這一世是否再要錯過,她已經不知道了,邪諾立在雲頭,隻看著眼前的畫麵一幅幅從自己眼中流過,縱然景色再好卻也是隻有自己一人欣賞而已,縱然景色再好卻也不過都是空空洞洞的雲霞而已,邪諾抬手拂過眼前的雲霞,便又再是一幅幅畫麵。
前世的畫麵便這麼在自己眼前出現,等到那短短的一世過了,邪諾竟然又再是淚流滿麵,神不該是無情的麼,可為什麼自己還會流淚,邪諾有些不明白,自己的淚究竟為著前世哭了還是為著那紫竹林中的無聲少年哭了。
北辰醒來的時候像做了一場極長的夢一般,夢裏自己撕心裂肺的感覺是那般的實實在在,可到底夢中夢這些什麼了自己竟然卻是一片空白。
“你醒了,”軟如黃鶯的聲音傳來,才讓北辰的思緒轉了回來。
“你一直在這裏?”北辰起身,流煙便那麼坐在窗邊,明明什麼也看不見,可她好似還在專心致誌的看著窗外的什麼。
“才來,”流煙轉過頭,盡管眼睛已經看不見,可還是很快能摸清楚北辰所在的方位。
北辰沉默,許久才問了一句,“那人的零碎的魂魄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