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喜歡他,比一點點還多那麼一點點。
“這是?”當夏悠然將夜光杯端到他麵前,龍騰有些詫異地看著她。
其實龍騰對於她總是拾掇出一些新鮮玩意兒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比如她六歲的時候就開始做飯,菜式雖然簡單,可都是他沒有見識過的。他曾經問她如何懂得的,她隻說是書裏看來的。可是書房裏的書他了若指掌,沒有一本有提到有關她實踐的內容。
“你嚐嚐看。”經過陶子的肯定,夏悠然對於這份自製的葡萄酒,又增加了一份信心。滿懷著期待地看著他。
龍騰接過了酒杯,一縷淡淡的葡萄味和酒香刺激著嗅覺,夜光杯散發著獨特的光熠,在這古色古香的大廳裏凸顯出一份獨有的格調。龍騰將酒杯遞到了唇邊,淺淺地呷了一口,甘醇而純澈的液體絲絲沁入心底,讓龍騰的瞳孔都變得閃曜了。“這……葡萄酒是你做的?”
夏悠然對於他的表情甚為滿意,撥浪鼓似地點著頭,一副邀功請賞的諂媚樣。“我再給你斟上。”夏悠然萬分積極地又給他倒了一杯。
“你如何想到用這套夜光杯?”龍騰把玩著手中的價值連城的夜光杯,紋飾天然,杯薄如紙,光亮似鏡,內外平滑,玉色透明鮮亮。難怪當初她拚命要了去。
“‘葡萄美酒夜光杯’,用其斟酒,甘味香甜,日久不變,尤為月光下對飲,杯內明若水,似有奇異光彩。”夏悠然背書似地長篇大論。
龍騰望著她得意洋洋的樣子,菲薄的唇角不覺中溢出了一絲淡笑。
夏悠然隻知這天是他母妃的祭日,所以方才他的琴音才會顯得那麼悲愴。看到他溫潤的笑意,她的心也稍稍安定下來。這裏地處邊陲要塞,與京城的皇宮相隔天涯。而他的母妃就葬在那個遙隔千裏的地方,化成了一抔黃土。
看他喝的那般盡興,夏悠然沒有阻攔他。這樣的日子裏,大醉一場是最好的發泄方式吧。如果放不下,那就選擇一種方式盡情發泄。
雖然葡萄酒如同飲料一般可口,但是其中的酒精含量不差的。
“陶子姐,你先下去吧。我陪著爺就好了。”不知不覺,天色已經鍍上了一層灰暗。其實他的酒量是不錯的。可是誰說醉了的人都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呢!“酒不醉人人自醉”,怕是人心先醉吧。
葡萄酒更適合小酌怡情,看著他已經陷於迷糊的悲憤,夏悠然喊來了古淵將他送進了房間。即使醉了,他也沒有任何越矩的表現,依舊顯得那般尊貴、不可侵犯。
“小姐,需要醒酒湯嗎?”
“算了,就讓爺醉一晚吧。”夏悠然望著迷蒙中蹙眉的模樣,心裏牽扯出幾分沉痛。唯有在這樣醉意熏然的時候,他才能卸下自己的偽裝。擰了把毛巾,輕輕地擦拭著他棱角分明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