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猜測雖然不對,但是從表麵上看,倒也算是真相了。程天雪將山河鏡的印證秘法交給丁逸的時候,用的是神念相度。這種傳授秘法的手段,非大成真人以上者不可用。從某種角度上說,就是將某種心境感悟以心通中的移情之術疊加到受術者的神識中,對於受術者而言,就仿佛是喚起了某種記憶。
當然,神念心印的玄妙還不止於此,否則就不是大成真人以上的獨家標誌了,筆者隻是打了個簡單的比方而已。
程天雪心思單純,自然想不到這些,也不是想不到,就是不去想罷了。而她剛剛說沒過三分鍾,丁逸就回來了。
聽到這些,丁逸腦門直冒汗,他非常清楚,顏菲兒絕對是吃醋了,這一場醋吃的還相當不小。
不過在一旁的程天雪卻不理會這些,而是直接了當地問道:“丁師兄,我來就想問你個問題,你回答我,我就走。”
丁逸此時好容易把顏菲兒給哄回去坐下,轉臉道:“有什麼問題,你趕緊說吧。”
程天雪看了顏菲兒一眼,做了個鬼臉,臉上有些歉意。顏菲兒見狀,心中的怒氣不由得就消了三分,可能自己是多慮了,看這程天雪貌似毫無心機的樣子。程天雪想了想,道:“如果要回答這個問題,倒還要從我的出身說起。”
“你是慧清真人座下弟子,這個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我拜入師尊座下之前,您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丁逸搬了個凳子坐在顏菲兒旁邊,伸手拉住她,然後道:“有什麼問題,你直接說就是。”
“我是妖,丁師兄想必知道吧。”程天雪緩緩道來:“我的元身是珠峰下的一株高原雪蓮,化形至今有三百餘年了。化形之初,我曾在黃教上師座下修行,上師修行高絕,總說我與佛無緣,因為這個原因,一直不曾傳我秘法,也沒有與我受戒入門。剛開始我並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到了後麵,我逐漸明白了。上師圓寂前告訴我,他圓寂後一百五十年,我方能入世,那時候我的傳法上師自然會出現。”
“你是妖怪?”顏菲兒相當吃驚啊。這些神仙精怪的說法,她一直以來隻在那些神魔裏才會看到,渾沒想到今天就這麼遇上了一位,看樣子這位妖怪好像並不介意自己的出身,就這麼徐徐道來。
“我是草木之精,卻非妖怪。”程天雪笑道:“妖修是總稱,草木之精是草木之精,其餘飛禽走獸化形是妖,除此外尚有天地化生之靈,比如我這隻貔貅!”說著從隨身衣袋裏捧出那隻饞佬貔貅。那貔貅轉動著烏溜溜的小眼睛,好奇地看著四周。程天雪逗弄了一下小貔貅,讓它安靜下來以後,這才續道:“所有並非人族擁有靈智並自悟修行以後,則總稱為妖修。也算是修士的一類吧。”
大開眼界,真是大開眼界,對於修行世界的好奇,顏菲兒更加深了,也更加堅定了自己要修行的心思。別的不說,能活這幾百年,那也不枉了啊。同時她也想到了別的事,丁逸此時修行相當高明,那以後肯定能活得很久,反正隻要自己不修行,那肯定活得比自己更加長久了,那怎麼行?
丁逸此時這才釋然了,看程天雪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這麼小的年齡就能擁有飛天修為,說出去都嚇人,但是聽她活了這麼幾百年,這也就沒什麼奇怪了。
“那這和你要問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嗎?”
“有關係。”程天雪緩緩道:“隨著我修行突破脫胎換骨的境界以後,我猛然間明白自己的來處。我曾是師尊座下大弟子,修為已突破出神入化境界,不幸在天刑雷劫下隕落。也許是自己還不該這麼就神形俱滅,我保住了自己的神識不滅,於是輪轉重生。”
“原來如此,你我倒也算來處相似了。”丁逸歎道:“既然你已經明白自己的來處,那你想問我什麼呢?”
顏菲兒看著丁逸的神色開始變得非常捉摸不定,眼中似有深深的憂慮,與此同時,看向程天雪的眼神中的敵意,更加重了幾分。
“我隻想問你一件事,你可是我前世道侶?”
這一句話問出,可把丁逸給弄得目瞪口呆啊,他還以為程天雪是有什麼修行的問題,卻沒想到是這件事,這程天雪可真是直接。
丁逸還沒說話,顏菲兒忽然出聲問道:“丁逸,你難道也是這樣的來曆?”
丁逸自然不可能騙她,於是點點頭道:“是的,我的確也和天雪道友一樣。前世曆劫失敗,陽神不滅而輪轉而來,隻是沒想到她輪轉而來居然是物類,而我依然還是人。”
“那她說你和她算是同門,這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