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岐冥霜之沒有被那可以毀滅一切的白光吞噬消滅,卻原來是沫桑不想讓他們死得太快死得太輕鬆!他們傷了琉璟,又百般算計於她,死得毫無痛苦豈不是太便宜了?!
沫桑又有一刻的晃神,她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殘忍嗜血?白嫩如新荔初開的臉上的魅惑之色稍稍退卻,但是卻又以極快的速度再次覆上臉頰,沫桑的眼眸中似乎有千萬波光彩流轉,耀眼奪目,她紅唇微揚,素手抬起,“讓你們魂飛魄散吧,你說可好?”溫柔呢喃的聲音,像是美麗海妖歌聲最為悠揚的誘惑,卻吐出來自地獄最深處的陰森寒冷。
琅岐的瞳孔中印著沫桑那張此時絕對可以稱之為禍國殃民的絕色臉蛋兒,不甘得想要再次一搏,他努力動了動手,卻發現連動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他睜大著眼睛,隻能絕望地等著沫桑的攻擊。
忽然,平地響起一聲大吼,“住手!”說罷一個身形如閃電迅速不管不顧地朝沫桑衝來。
沫桑皺眉一閃,退到了幾步開外,而就在這個時候,沫桑的靈識中忽然傳出了一聲充滿了痛苦的呻吟。
“姐姐……姐姐……小尹好難受……”在沉睡中的小人兒滿臉潮紅,額頭上卻冷汗直冒,全身難受地不停動著,煞白的小嘴兒無意識的張張合合,勉勉強強吐出了一句話。一直在沫桑空間裏陪在小尹身邊的小人參著急地用一雙小短手拍著小尹慘白的臉蛋兒,圓溜溜的大眼裏蓄滿了眼淚,臉上神情不知所措,它搓了搓雙手,不安地說道:“睡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妖妖不在你身上搗蛋了,嗚嗚嗚,不關妖妖的事,快醒醒……沫兒沫兒,快來幫妖妖……嗚嗚嗚……”
沫桑手一頓,偏著頭思索了會,臉上閃過迷茫之色,手上的雷電卻是漸漸熄了。
“沫桑姑娘,你為何如此待我琅嬛派掌門?!”來人在沫桑思索的時候快速奔到了琅岐跟前,見到自家的師尊如同乞丐般的狼狽模樣,聲音中難掩怒氣,但是還是壓製著自己的情緒,朝沫桑行了個禮,轉身扶起了琅岐,急急忙忙從乾坤袋中掏出一粒丹藥,塞進了他的嘴裏,又拈出一張水符,為琅岐洗去一身的狼狽。作為掌門的親傳弟子,一些療傷效果極好的丹藥以及比較高級的裝備什麼的他還是有一些的。
張崢原本按照師尊的吩咐獨自在祁蒼山中找尋神器的下落,但久久未曾有任何發現,正站在距此不遠處的一棵樹冠之上苦惱思索之際,卻猛然發現這裏突然發出耀眼的白光,心中生疑,於是便過來一探究竟,沒想到卻正好看到了這幅場景,急忙出聲。
“他種下的因,自然該他受這個果。”
小尹似乎對她身上的氣息極為敏感,感受到了小尹身上的痛苦,沫桑的靈台漸漸清明,氣息慢慢恢複了一身清冷如月,對著張崢答道。
對於張崢,沫桑隻在那場比試之上與他有過點交集,除了在比試之上發生的異變,他與司嵐的比試中行事光明磊落,術法精湛、下過一番功夫,應變又快,因此對他的印象倒是不錯,此時她也不介意回答張崢的問題。
沫桑身上的煞氣慢慢內斂,臉上的魅惑之色盡褪,她歎了口氣,不知是在為小尹的狀況還是因自身的變化,抑或是此番不能殺了琅岐。
而張崢,聽了沫桑的話卻不明所以,既不知事情起因,也不知經過,也就不再答話。盡管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師尊溫潤如玉,不可能會做出什麼對沫桑不利的事,但對於沫桑,他卻又覺得她沒必要為此欺騙他。畢竟,以沫桑的實力,真心不用說謊來掩蓋什麼。
況且,修真界內裏的肮髒齷齪,他也不是沒有見識過……隻是,這件事放在自己的師尊身上,他真心無法分辨。
“師尊,您感覺如何?”張崢小心翼翼地扶著琅岐,替他撣去衣角上沾惹的塵埃。
“崢兒,咳咳……”琅岐才開口說話就連著一串的咳嗽聲,表現出從未有過的虛弱,“不用管為師,你去看看你冥霜師姑,她隻怕也受了不輕的傷,咳咳……”聲音溫潤如玉,卻又不著痕跡地急切地表達著他對淩峰派掌門的同門之誼。
沫桑冷冷地看著這個道貌岸然的人,不屑地哼了一聲,在徒弟麵前就換上一副長者之尊,友愛同門的樣子,這樣表裏不一之人,真難為他保持著這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張崢將冥霜扶起,喂了一粒丹藥後,冥霜悠悠轉醒,待看清楚眼前情形後,撐著身子就下意識地往琅岐身邊靠去。
“咦,這裏是怎麼回事?怎麼變得光禿禿一片?我記得之前的時候這裏枝繁葉茂濃蔭蔽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