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琉璟回抱著母親香軟的身體,像小孩子般在她的懷裏拱了拱,喃喃說道,“娘親,璟兒很好,璟兒沒有生病也沒有不習慣。隻是,我總覺得我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很重要……娘親你幫我想想好不好?”
陽光下相互依偎著的母子在地上拉出了很長很長的影子……
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琉璟腦中忽然閃過一個落寞地坐在桃花林中守望著入口之處的曼妙身影,快得他抓不住,隻遺下似乎縈繞在鼻端的一片桃花香。
桃林,青丘,琉璟眼中光芒一閃。
竹林之外的場景,此時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琅岐被困在結界之中無法出去,已經停下了嚐試,他低垂著頭坐在結界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冥霜,神色萎頓仿佛一瞬之間蒼老了幾十歲,她跌坐在地上,完全不顧自己一派掌門的形象,臉上還帶著淚痕血痕,她的懷裏抱著已經氣絕身亡的與她相伴了幾十年的司清。司清的口中血液已然凝固,白衫上的血跡暈開成一片妖豔的血花,神情卻是安然靜謐,臉上帶著無憾的微笑。
華為子和白芷則站在一旁,兩雙眼睛密切地關注著在空中的兩道身影。
白芷的臉上此時不再是雲淡風輕,他雙手緊握,呼吸也亂了節奏,一雙眼緊緊粘在交纏在空中的身影之上。
黑衣女子與沫桑兩人又是一個交手後,各自退開站在高空之中,身姿如玉樹淩立。風吹得兩人的衣衫鼓蕩,發絲翻飛,衣袂飄揚。湖藍色淺裙的沫桑手中執著素雲扇,與玉膚黑紗的黑衣女子相對而立。
“你究竟是何人?怕不隻是魔主之妹這麼簡單吧?”沫桑看著眼前酥胸半露身姿嫵媚的女子。
兩人身處高空之中,說出的話除了她們兩人外,無人能夠聽見。
“你的眼力倒是不錯,居然能分辨出我與姐姐的樣子,隻可憐冥霜那個蠢貨至今還以為我是魔界魔主紫殤呢,嗬嗬嗬嗬……”黑衣女子似乎極為得意,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我與你又有何仇怨,你這般想要我的性命?”沫桑細細回想,除了在飛天樓見過一麵之外,兩人之間再無交集,紫幽的這般動作好沒道理。
紫幽聽言停下了笑,望著沫桑皎若明月的傾城之姿,雙眼含妒,聲音變得狠厲:“神女沫桑,受盡萬般寵愛的神女沫桑,主上尋了你六千年,眼中除你之外再容不下其他的女人!我伴了他六千年,卻連他的一片衣角一個眼神都不曾得到!主上是何等的身姿高貴,你一個為天界所棄的神女,又有什麼資格被主上如此惦念?主上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尋你之上,我偏偏要扣下了你的消息,我偏偏要在主上尋到你之前,要你隕落在這片世界之上!”
“原來如此!”沫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是一個生活在嫉妒和不甘中的女人。
沫桑對於紫幽口中尋了自己六千年的人還有些好奇,莫非在這世界之上,除了琉璟還有人在尋自己?隻是,黑衣女子再不肯多說一句,沫桑冷聲哼道:“想要我隕落在此,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說罷,兩人又飛身而上,再次交手。
黑衣女子,不,應該說是紫幽,她的修為已然達到了合體期,在三界中已經算是很高了。盡管如此,但是在沫桑的麵前仍然不夠看,沒有一絲的抵抗之力。她在與沫桑的交手中,不斷後退,毫無還手之力,隻是她還憑著那一股狠勁和胸中的妒意勉力支撐著。
在不斷的後退中,兩人已經出了那片竹林上空,到了祁蒼山的另一頭,沫桑手上的素雲扇嗡嗡嗡叫著,閃爍著的瑩綠色光芒漸漸轉紅,在沫桑的手上不安分地抖動著,沫桑撫著瑩白如玉的素雲扇眉頭輕輕皺起。
不斷後退的紫幽盡管身形狼狽卻不損她身上的妖嬈魅惑之色,反而越發讓人憐惜,她看著沫桑手上的素雲扇的變化,妖嬈的眼角往上揚起,豐滿的紅唇吐出一串銀鈴般清脆悅耳的笑聲,“沫桑啊沫桑,你可知道我為了能殺了你做了多少的準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