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緊閉的地方是在嫏嬛閣後的一排分開的精舍裏,外表看起來與別的精舍沒有其它的區別,可一走進去,才知道不同在哪兒。
四周的牆壁都被塗成了黑色,窗戶上也用黑色的紙張蓋住了,無論早晚屋子裏永遠都是一片漆黑。
月媚被格致書院裏的龜奴推進房後,便被人從外麵鎖上了門,隻餘她一個人麵對著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
剛開始還沒什麼,呆得久了,月媚就感覺到很不舒服了。黑壓壓的牆壁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來的一樣,這還不打緊。
最恐怖的是在方便的時候,那夜壺由於看不見一點光,時常會打翻在地上,整間屋子沒用到一天,便臭得像茅房一樣。
每到中午和晚上的時候,都會有龜奴把飯菜送到屋裏,那一刹那的光明,仿佛就像是一盞明燈一樣,提醒著月媚,外麵的世界有多少的美好。
還好不是在門那裏開了一個小格子,送進來,那就完全和記憶中牢房一模一樣了。
“怎麼會弄成這樣!”月媚支著腦袋,坐在胡床上,麵前倒是有張桌子,可光憑感覺摸不出是什麼模樣的。
好在她剛來到這個世界之時,也是如此黑暗,過不了多久,她倒是習慣了。
又過了幾天,當月媚被從黑屋子裏放出來時,那清新的空氣和那暖和的陽光,恢複令她的生命得到了重生一樣。
尤其當她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片狼藉的黑屋子,從那裏麵散發出來令人作嘔的臭氣,她再也忍不住,邁開腿,頭也不回地跑回了嫏嬛閣。
還未等她氣喘定,小青一頭栽進了她的懷中,放聲大哭:“太可怕了!我以後再也不要去那裏了……”
小青的眼淚一點也不比跨橋旁的假山上的瀑布來得少,不到片刻,月媚那件紫藍色的綢裙就染上了一層很深的淚漬。
或許秋姐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月媚暗自猜測,這似乎與某些影片裏的感官折磨有異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的是,那是在看戲,如今是自己在戲中。
“別哭了……”月媚輕輕地拍著小青的玉背,兩人就是大難重逢似的,不同的是月媚表現得要比小青堅強得多,或者她已經受夠了苦難了吧。
“嗯!”又過了好半晌,小青才緩緩地止住了哭泣,突然又露出個狡黠的笑容:“玉珍姐已經同意我過來照顧你了!”
月媚又驚又喜地抱起小青:“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小青嘴角一揚道:“難道你不喜歡嗎?”
“喜歡,當然喜歡!”月媚一把將小青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