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一看見瞪著自己的薜仁貴,急忙搖頭道:“絕對沒有!小人哪敢啊!好像是宮裏來人了……”
“宮裏?”月媚怔道。
片刻後她心中一喜,莫非是裴神符來了?裴神符自從去年教授完琴藝後便回到了宮裏,他現在已經是宮廷樂師的總教習了。雖說走的時候裴神符答應了回來看月媚,可幾個月過去了,裴神符的消息也是斷斷續續從李績的口中聽到,人倒是沒見著了。
“快點我去!”一猜到可能是裴神符,月媚的心早就飛到了格致書院裏。
趙三跟在後頭叫道:“媚姐,你等等小人啊……”
趙三緊趕慢趕才好不容易跟上半截,他成天在後院裏海吃海喝客人剩下的的酒菜,趙三早就把身子骨給掏空了。
薜仁貴和小青也跟到了格致書院,前者是怕月媚出事,後者則是過來湊熱鬧的,也順便看看裴神符,小青和他也算是點頭交情。
一走進書院,月媚一愣,隻見秋姐在下首打橫陪座著,坐在上首的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中年男子。他穿著深藍色的官服,在位子的兩旁還駐立著兩名配著腰刀的侍衛。
“月媚來了……”秋姐笑吟吟的站起身介紹:“這位是宮裏承事房的魚公公。”
月媚更呆住了,怎麼裴神符沒來,倒來個公公呢?
“你就是月媚姑娘吧……”魚公公尖聲尖氣說道:“既然把人找到了,我也不多做了,我一個太監,到萬花樓這種地方來,傳出去總不好。”
“魚公公別這麼說!”秋姐笑道:“能來就是客,何況還是公事呢。”
魚公公笑了笑,沒搭理秋姐,轉過頭朝月媚道:“跟我進宮吧,有人要見你!”
“誰要見我?”月媚呆呆地問道。
魚公公不答,隻是含著笑示意侍衛一左一右把月媚給架上。兩名高大威猛的侍衛才一動手,就被一股大力給撞倒在了地上。
“噌!”
兩名侍衛跳起來,拔出腰刀,極端狼狽地喝斥道:“你是什麼人,竟然連禁軍侍衛都敢打?”
出手的自然是月媚的金牌保鏢兼打手,他正在為那天月媚在西街市遇上金發小偷的事懊悔著,有了顯能耐的機會,哪還管你是侍衛還是皇上。
“哼!”薜仁貴環抱著雙手,不屑地哼了一聲,鼻孔朝天看著,那模樣還真有點絕世高手的風範。
“你……”秋姐站起身指著薜仁貴,半晌也沒吐出一個字。
她也知道薜仁貴的性子,更何況他又是月媚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怎麼著也得給月媚兩分麵子。主要她還是見魚公公並沒有動怒,隻是含笑望著薜仁貴。
“小夥子也是練家子?”魚公公笑問道。
薜仁貴微一點頭,又把頭扭開到了一邊。魚公公是個太監,在他眼中,那就不是個男人,一個缺斤少兩的貨,和他多費什麼口舌。多說一句話,也髒了薜爺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