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若是不見也就罷了,若是相見,卻不能相識相知,就這樣在歲月中蹉跎了所有的緣分。
所幸的是,她還在,他觸手可及。正如這纖細的手腕而冰涼的手腕,與他手中就不想再一次鬆手。
“寧威……”陳嘉琪僵著身子不願意動,滿麵淚痕,卻依舊倔強地看著寧威。
“那是我堂姐。”寧威輕歎,伸手就把陳嘉琪抱起,往回走。
紅塵陌上,寒夜冷風,孤身獨行,饑寒交迫幾近絕望時,看見微弱燈光的房。猶如在大海之中,抓住了救命的浮木。陳嘉琪,此刻就如此感。
寧威伸手拉開了門,按了電梯,低頭看陳嘉琪。
陳嘉琪見寧威看自己,伸手抹了抹眼淚,那眼神全是委屈。
“瘦了這麼多,抱著都沒有手感了。”寧威含笑說道。
陳嘉琪卻伸手抱住了寧威的脖子,下巴搭在寧威的肩上,整個人宛如一隻樹袋熊。
等回了屋子,寧威被陳嘉琪放在床上,進了洗手間把吹風機拿了出來,給陳嘉琪吹著沒幹的頭發。
寧靜放好東西,經過主臥之時,看了裏麵一眼,輕輕笑著搖了搖頭。
寧靜是寧老爺子姐姐的獨女,在十年前一家人就已經移民到了國外。寧靜今天剛剛拿下了經濟學博士證書,想著回中國發展。
寧威在國外的工作已經做完,寧老爺子剛剛動完手術,需要休養,所以寧靜就和寧威先回了國。
寧威給陳嘉琪吹完頭發,把吹風機扔在一邊,就半跪在了陳嘉琪身前,伸手拉過了陳嘉琪的手。
陳嘉琪下意識地想要縮回來,卻被寧威抓住動憚不得,隻能看著寧威把她的袖子挽起,上麵有幾道刀傷。
寧威低頭輕輕吻了吻陳嘉琪手上的傷口,“陳嘉琪,你既然回來了,就沒有再離開的權利,你懂了嗎?”
不等陳嘉琪說話,寧靜就敲了敲門臥室的門,“雞蛋好了!”
寧威聞言便點了點頭,打開了臥室的門,接過了寧靜手中的一件睡裙。
“把這套睡意換上。”寧威說完,就拿著遙控器把空調打開,把溫度調高。
陳嘉琪拿著寧威遞過來的睡衣,聽話地換了。這睡裙長度剛剛即膝,陳嘉琪一坐下,便會露出膝蓋。
過了一會兒,寧威拿著一個剝了殼的雞蛋進了房間。看著陳嘉琪烏青的膝蓋蹙了蹙眉,“擦地用拖把就好,也不知道你跪了多久。”
陳嘉琪這才明白過來,擦地跪了太久,膝蓋都已經青了。
“還不是你家太大嗎!”陳嘉琪控訴地看著寧威。
寧威已經伸手抬起了陳嘉琪的小腿,用剝了殼的雞蛋在烏青處來回滾。
陳嘉琪知道這個方法能去烏青,沒想到的是,寧威竟然也是知道了。
等弄好了,寧威又起身出了臥室。
寧靜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拿著一杯紅酒,見寧威出來便笑了,“你家裏的存貨倒是挺足。”
寧威淡淡地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也不知道他此刻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