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想讓別人聽到自己與石宇的對話,陳長生又回到了14號車廂。
來到第一排座椅前,他一腳挑飛了兩具喪屍的屍體,騰出了一塊清淨的地方。看石宇遠遠地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樣子,又指指一個座椅,示意他坐下。
石宇看著車廂裏滿地的屍體和血汙,想著原來之前這些人並未說謊,怪物真的都死了。隻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莫非,就是眼前這個怪異的男人以一己之力殺死的?心中對陳吾生更是懼怕。
陳長生不知他的想法,但見他戰戰兢兢的樣子,不免又隻能拿出證件,再次虛構了一番自己的身份。
聽到他這樣說,石宇雖依舊將信將疑,倒也不像初時那樣害怕了。
“陳長官,不知道你叫我出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問我。我和這列車上發生的事情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陳長生眯著眼睛看著他,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問的是列車上的事情?”
石宇道:“我想在此時此地,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重要了吧。我隻是奇怪,為什麼你會單單把我叫出來。列車的事情,樸組長應該比我更清楚。畢竟我隻是一個乘客。而他則是車上的工作人員。”
陳長生笑道:“石宇先生,你倒是個聰明人。隻是你搞錯了一點,這列車上的事情還真的和你有一些關係。”
石宇驚道:“怎麼可能,我剛才也差點就沒命了。還有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陳長生道:“我知道的事情可不止你的名字而已。作為基金公司的經理人,石宇先生應該坑過不少人吧。”
石宇道:“你早就調查過我?那你應該知道,我並沒有做過什麼違法的事情。而且,就算有,不應該是我們韓國的警察廳來找我麼?我可不記得自己有跟什麼國際範圍內的罪案發生過關係。”
陳長生忖道,這石宇倒是個明白人。看來國際刑警的名頭並不能唬到他。索性也就直接問道:“你們的基金與清照生物有合作吧?”
石宇的臉色有些不自然:“這個沒有什麼好保密的。我們和很多知名的大公司都有合作。清照隻是其中一個合作夥伴。這一點,在公開的資料上就能查到。”
陳長生玩味道:“真的隻是這樣冠冕堂皇的合作嗎?我怎麼覺得石宇先生有什麼事情隱瞞著。”
石宇定了定神,告訴自己,現在正在談的隻是自己最擅長的工作上的事情。他也覺得今天自己有些失態,或許是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過驚悚,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但如今,這滿地的屍體宣告著,所有的恐怖都已經過去。而眼前的這個男人,盡管長相可怕,但若是如他自己所宣稱的,是一名國際刑警,那自然也不必怕他。
他壯著膽子迎上了陳長生的眼神,似乎想看出他到底知道些什麼。可每每餘光瞟到他的臉,看到那些刺目的血紋,就覺得心裏發虛。隻好尷尬地笑:“隱瞞的事情自然是有的。但是這些事情陳長官應該不會感興趣。比如說一些具體的數字等等,這些都是商業機密。當然,陳長官如果一定想知道,也是有辦法的。隻要通過我們韓國的警察廳,自然什麼都可以問。但現在,恐怕就恕我不能多說了。”
聽到他這樣油鹽不進,陳長生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想過要以暴力方式來威逼恐嚇,但畢竟不知道對方究竟掌握著什麼秘密。如果胡亂說一通,自己暫時也無從求證。再加上他終歸還是一個父親,總不能把他弄得血淋淋地去見自己的女兒。
他決定和石宇攤牌。
“石宇先生,你我都是明白人。也就不要兜圈子了。我想知道的當然不是什麼數字,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今天列車上的事情和最近清照生物的一項研究有關。我們國際刑警組織與韓國警方已經聯手調查這件事情很久了。這次登上這趟列車的還有幾位韓國警察廳的同仁,但是在與這些喪屍的戰鬥中,他們都死在了前麵的車廂裏。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去看一看。所以此刻,我不僅是代表國際刑警組織,也是代表著韓國警察廳向你問話。希望你能配合。”
石宇說話的音量突然提高了,顯得很是驚訝:“你是說,這些怪物的產生是因為清照生物的細胞強化藥劑?這怎麼可能,這款藥劑還沒有完成,並沒有流出市場。”
陳長生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偽,繼續說道:“正因為沒有完成,所以才會弄出這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你看看我的臉,我也是注射了這種藥劑,隻是我注射了中和藥性的血清,所以才能神誌清醒地坐在這裏和你對話。”
石宇道:“你的血清又是從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