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鴻卻是沒時間去理這些人,腳步不停,徑自往下榻的客棧奔去。
剛一進屋,葉素蘭就喜笑顏開的拍了兩下手掌:“你剛才那幾下真厲害呢,除了摸樣可怕了些,其餘地方都和一個真正的高手似的……啊,你怎麼了!”
葉孤鴻進房之後,急忙盤膝坐在床上,緊接著是一口黑淤血噴了出來。
葉素蘭嚇了一跳,連忙追問,葉孤鴻才將剛才自己實則已經受了暗虧那件事說了。
急速的喘著氣,葉孤鴻臉色變得煞白,冷冷道:“先是被人用毒暗算,緊接著又是一個靈徒九階的高手……哼!要不是我重傷難以支撐下去,我定要那梁羅小子跪地求饒不可!”
之所以如此痛恨梁羅,自然是因為他曾經言語侮辱過葉素蘭。
葉素蘭當然也知道這點,心中閃過複雜情緒。雖然有些歡喜葉孤鴻為自己出頭,但相對的也很擔心葉孤鴻的安全。
葉孤鴻處處爭強好勝,做的很多事又都是在拿生死做豪賭。賭贏了自然皆大歡喜,可一旦輸了,那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不久後,葉軒便匆匆忙忙趕回來。
此時,葉孤鴻的內傷也已經好得七七八八。自他龍血入體之後,不但傷口愈合速度快得驚人,更是連調養內息,都是從心所欲。
葉軒一見到兩人,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冷哼一聲道:“我說過什麼?不許惹事!你們可倒好,吃個飯的功夫,就把猛騎衛隊的二當家給打成重傷!你可知那猛騎衛隊勢力多大?他們肯善罷甘休嗎!”
葉孤鴻下床,踉蹌走到葉軒跟前,撲通便跪下,閉目道:“徒兒有罪,請師父責罰。”
葉軒伸手扶起葉孤鴻,本來嚴峻無邊的臉上,忽然迸發出一絲玩味笑意:“哈,你或許真的有吉人保佑吧。若是平時,師父即使拚了這條老命,可護不了你。可我今日這外出走的一遭,結交下的朋友,卻最不怕這猛騎衛隊。”
葉孤鴻見師父確實是帶著溫和笑意,適才那生氣的表情該是裝的,心下放心,隨口問道:“是什麼朋友?”
葉軒道:“你們兩人隨我去,便知道了。這幾日,我們便暫時住在這位朋友家中。”
一行三人輾轉數條街道,直到穿過一條人煙較為稀少的窄街,才來到一處府邸前。
“鐵鱷幫?”葉孤鴻看著門前的牌匾,喃喃自語。
這名字可不怎麼好聽啊。
葉軒卻點頭道:“鐵鱷幫與猛騎衛隊,是這城裏最大的兩股勢力,影響著整座城市。也隻有這鐵鱷幫,敢在淩渡城裏與猛騎衛隊的人叫板。”
三人來到大門口,負責守衛的兩個高壯漢子明顯認識葉軒,對他極為客氣。
大門敞開,剛一踏入,葉孤鴻便覺得眼前一亮。
這庭院的規模極雄偉,至少得是六七個葉軒家中那麼大。一條長長走廊將院落一劃為二,左手邊是一處寬闊校場,院內擺放著沙袋兵器架,還有幾個年輕男女正在那裏或打拳或舞劍,練得不亦樂乎。右手邊則是假山魚池花壇,幾個七八歲的孩童正在嬉戲玩耍。
看到有人來,那些正在練劍的年輕男女們似乎暫時停下,往他們投來好奇目光。
女子看到葉孤鴻那副傻傻摸樣,都是抿嘴輕笑,低頭細語,隻是當做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而那幾個男子看到葉素蘭的時候,都投來了呆然的目光。
葉素蘭有些別扭,走到父親的另一側身邊,讓父親盡量擋住自己,低聲囁嚅道:“爹,人家不喜歡這裏。”
葉軒卻微微一笑,並未說話。
走廊盡頭,穿過一處院落,幾人來到客堂之內。
稍作等待之後,門外傳來一陣哈哈笑聲:“葉兄,那個將梁老二打得臥床不起的小英雄在哪裏,我衛仁宗可得見一見。”
這人說話渾厚剛勁,顯示出渾厚靈息底子。
這自稱衛仁宗之人約莫五十出頭的年紀,鷹眼厚眉,顴骨寬曠,雖帶著熱烈的笑容,卻不失他那一派霸主的氣勢。衛仁宗一襲勁裝束身武士服,雙手背負在後,怡然自得。
衛仁宗隻一眼,就看到了葉孤鴻,雙瞳間閃過一絲失望,卻又恢複正常。
“果然氣質不凡,深藏不漏。嘿,想是那梁老二眼瞎,自詡過高,敗在這位小英雄手上,也是咎由自取了。”
這話雖然說得客氣,但葉孤鴻也聽出了其中的味道。
衛仁宗果然高明,隻看一眼,就知道葉孤鴻不該是梁峰的對手。會敗在葉孤鴻手上,肯定是梁峰不小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