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明媚照耀,一輛通往淮州的高鐵之上,楚亦和寧折兩人獨占了一個大包間,朝著淮州趕去。
今早拒絕了邱老大親自護送的要求,楚亦和寧折選擇獨自前往目的地。倒不是兩人偏愛清淨,隻是對方名義上護送,但實質上對於楚亦而言,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其實不過是多了一幫累贅和麻煩。還不如自己去,來去如風、自由自在。
“哎!果然拒絕那個老頭是明智的決定,要不然哪能這麼悠哉。”坐在楚亦對麵,一身白色清爽印花連衣裙的寧折,光著腳丫坐在寬大的椅子上吃著零食,神態說不出的享受。
雖然不施粉黛,但是此刻的她,卻是洋溢著青蓮出水般的清新氣息,配合著無暇的姿色,更是惹得一旁路過的客人都忍不住看得快入神了。
“你說的那坎金龍頭戒子如此神妙,你可曾見過它施展威能?”單手懸空把玩著的慕家送給他的玉印,楚亦不禁出聲問道。
“這戒指消失了近百年,以前那些傳說自然也做不得數。”寧折夾起薯片放在嘴裏瞪大眼睛說道:“所以說白了,隻有等此次一窺真容,才能真正明白它的玄妙所在。”
說到這,她眼中露出一絲狡黠,笑著說道:“難得見你對一件東西這麼上心,難道是怕這寶貝引得各方湧動,你沒信心摘得這枚戒指。”說完看著依舊無動於衷的楚亦,寧折頓時又忍不住癟了癟嘴:“沒意思!整天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雖然嘴上調侃,寧折心裏卻是對楚亦有種莫名的信心。
即便這枚戒指牽連甚廣,說不定會引出什麼不出世的高手,但是她仍舊相信楚亦能以無敵的姿態,拿下七省紅花會總舵的名頭。
想起這家夥臨出發前,隨手把那輛五百萬的跑車送給青淺時的情景,寧折就忍不住一陣感歎,這家夥根本無法用常理來揣摩。
“世間有入道修行一途,又有江湖綠林之爭,武道、神道,到底誰在這世間主導沉浮?”楚亦看著窗外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道。
經過這段時間對上流社會的接觸,楚亦也漸漸發現‘自己’以前錯得有度離譜。以前‘自己’以為那些得道飛升,黑道喋血不過是電視劇小說上演的,但事實上隻是自己接觸不到那個層次,不了解隱藏在世俗背後的強者紛爭,是多麼的宏大巍峨。
“你還真是奇怪!不會真是那個大山裏蹦出來的苦修弟子吧?修為這麼厲害,對這世間格局卻是一點都不了解。”寧折忍不住調笑道。
“仙道煉心,武道入聖;金丹元嬰,化境超凡,其實不過是殊途同歸而已。”
說到這,寧折不禁看了一眼楚亦,這家夥究竟又是什麼境界呢?隻怕最低也是元嬰級別的高手。
“你們修道講究出世無為,坐忘守一,卻偏偏有這麼高手在世間行走,弄出這麼多紛爭。”楚亦皺著眉頭問道。
“何為入世,何為出世。這世間就是熔爐,處江湖之遠而憂其君。避世不出,參悟大道,這大道不就是世俗間的種種嗎?”寧折說道:“那些動不動就出家修道,在深山老林裏枯坐數十載的故事才是唬人的。真正修行者,沒有強大的物質扶持,和在世間紅塵淬煉的氣魄,如何修得成神通?”
聽到這,楚亦心中也漸漸有些明白。
這個星球主體的修行思路,其實和其他位麵也別無二致。
大道為始,衍化萬物,這世間紅塵種種紛爭才是道最真實的一麵。所謂一夕煙火,尚有大道三千。以為枯修,不以天道入輪回,就可修得混元金果,那樣的想法實在可笑。
寧折這樣出生在世家的子弟,想必也是從小送入世外之地修行,到了成年之後再回到世俗中磨練。
從小出世磨練體魄,不過是為了入世。等再回來紅塵中,掌握世俗權利,俯瞰眾生煙火,卻不過是為了出世。
出世之人在紅塵中浮沉輾轉,大隱隱於朝,入世之人卻在山外山之地曲徑通幽,這其中奧妙,原不是世俗簡單理解的那樣。
兩人一路聊著修行種種,楚亦也是慢慢知曉了這世俗間的勢力。
簡而言之,修武煉體之人搏的是江湖,講究生死廝殺間悟道,也就是俗話說的黑道江湖路子。而修道之人搏得是廟堂之高,以眾生為墊腳石,登高而望,得以窺見無上。
但兩派也絕非涇渭分明,既有江湖人隱於廟堂,也有修道者,橫行於草莽間。
頂尖高手更是有很多武道雙修紙人,這些人飛天遁地,視現代槍械如無物,抬手間甚至能撕裂導彈。他們掌握著世俗的大部分資源和權利,操縱媒體喉舌,生殺予奪,完全淩駕於凡人之上,仿佛凡間的神祇,令人無比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