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看在近在咫尺的雄關天塹,寧折終於露出絕望的神情。
明明自己已經把這個恐怖的東西甩在了身後,但是現在它又這麼真切地出現在自己跟前。
方寸之間、咫尺天涯,寧折突然間明白為什麼蒼帝會如此有恃無恐了。因為他們所見的雄關根本就不是函穀關真身,那不過隻是整座神器的陣眼而已。
應該說此時他們說在的這片天地,一花一草皆是天塹,一樹一葉俱是函穀關。函穀關真靈不是什麼具象的存在,而是雄視天下的勢。身處這片秦皇曾縱橫捭闔的神器之下,試問又有誰真的能翻出這座五指山。
函穀關如此恐怖的威能,已經超出了寧折理解的範疇。她知道這並非什麼空間神術,還是另一種自己無法理解和看透的偉岸力量。
她自己本身就掌握空間法術,但是和眼前的籠罩在整座山脈上蔚然氣象的勢比起來,自己那點術法簡直就像孩子過家家一樣。
“怎麼辦?我們是不是逃不掉了?”已經茫然無措的寧折,忍不住伸手拉著楚亦的胳膊麵色蒼白地說道。
楚亦身上傷勢如此之重,根本不可能有再抵擋對方攻勢的可能。
也深知自己情況的楚亦,眼見此絕境也是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而此時從遠處走來的楚家村眾人在看到楚亦出現在自己跟前後,先是一愣吧,隨後露出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說道:“是楚亦那小子!是他,大夥上啊!”
沒心情去理會這些家夥的糾纏,楚亦正凝神思量著對策的時候,卻是隻見楚家嫡係親族內的一名中男子衝過來對著楚亦吼道:“你早就知道山外的事對不對?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拚死攔住我們,我的妻兒都被那些魔鬼殺了,是你!都是你的錯!”
沒想到這家夥說出這麼可笑的言論,楚亦內心好笑間,正欲一把甩開身前的眾人,另一個男子卻是手持一根鐵棍,滿是恨意地朝著楚亦砸了過來。
“都是的你錯!死了那麼多人,都是因為你!為什麼你早就知道這一切?一定是你串通好的,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啊!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這個畜生,惡魔!”那男子奔跑間神色一片猙獰。
對於這種不可理喻的人,楚亦抬腳直接把他踹飛了出去。可是他這一動這下,再度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猛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哈哈,臭小子!你再得意啊!”看到幾乎腹背受敵,備受冷眼的楚亦,蒼帝頓時忍不住得意的笑出聲。
可就在這是,楚亦卻是反身把她後背上拽了下來。然後身體猛地拔起而起,同時也一把抓住一位楚家村的難民,朝著天際之上衝躍而去。
被楚亦動作嚇了一跳的中年男子,還來不及對楚亦開罵,三人就瞬間如一道火箭一般,拔地而起驟然升到高空中。而在飛臨天際的瞬間,楚亦卻是猛地把手中的中年男子,直接拋向了上空的雲層。
眼見楚亦的動作,蒼帝眼中頓時露出慌亂的神色,緊接著那個像球一樣被拋飛的男子,在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後,就如同一記炮彈一樣被狠狠地砸向了天際的雲層之上。然後隻聽嘭的一聲巨響,那男子和烏雲一撞之下,竟然好似撞上了鐵板一般,完全進不了烏雲分毫,被直接壓成了肉餅。
“寧折!”也不會理會像臭蟲一樣從高空摔落下去的男子,楚亦猛地對地上的寧折大吼道。
此時仰頭看著楚亦動作的寧折,隻是一瞬就明白的楚亦的意思。他用那個男子的身體一試,竟然找到了函穀關的法身所在,原來法器的本尊竟然是天際之上黑壓壓的雲層。
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蒼帝自己,估計誰都不會想到函穀關的真身其實一直近在眼前。也正因為它化成雲層摧壓而下,所以這件恐怖法器的勢才會無所不在,籠罩在整個大荒林山脈之上,讓所有人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念頭,。
因為,試問又有誰敢想象自己要與蒼穹為敵呢!
“小子,你是怎麼發現的?”對楚亦夾在腋下,蒼帝臉色變得無比凝重地說道。
楚亦也不理會他,眼神如刀地盯著仿佛頃刻就傾軋而下的黑色雲層。其實他之所以能勘破玄機,遠沒有蒼帝想的那麼複雜,隻是因為他從小生活在這片地方,即便白起蟄伏在這裏兩千多年,他也從未見過大荒林上出現或是記載過有此異象。
可是此次,偏偏在此重寶出世引得無數狼煙時,天地卻是無故出現此等變故,很難不讓他奇怪。蒼帝想用重寶出世的天地異動為掩飾來布殺局,卻是忽略了最根本的邏輯。白起守了兩千年,不會在最後一刻才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這其中必定有古怪。而顯然,楚亦猜對了也賭對了。
就在兩人深處高空,被凜冽的罡風吹得一陣衣袂翻飛至極。遠處蒼帝和白起的戰鬥,也進入了到前所未有的激烈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