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爻蘭緋淡淡比劃“道”:“他於我有救命之恩。”
濮陽帝看到她的坦蕩,臉色好了些,又道:“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爻蘭緋細細想了想,莫非曾經的“爻蘭緋”與沙皇有過淵源?如此想著,複又搖了搖頭,“爻蘭緋”與他有淵源,她與沙皇卻是沒有的。
沒有了。爻蘭緋比劃著道。
“若有任何不妥,你且說與本王。”頭上,傳來濮陽帝沉沉的聲音。
爻蘭緋疑惑地朝他看去,卻見他已將眼神投向來到身前的嚴聰幾人身上。
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他線條流暢而性感的下顎,延伸下來是同樣性感的脖子線條,散發著他強勢而尊貴氣息,一路向下隱入衣領處,欲露反掩令人浮想聯翩。
視線落在他絕對沒有人膽敢長時間直視的脖子上,耳邊是他冷靜沉穩地下令撤離此地的聲音,一貫的有條不紊,條理清晰。
爻蘭緋神色卻漸漸迷茫起來。
說與你聽,是指她再與沙皇有糾纏需要向他報告,還是其他?
如若不是,他言盡於此,未說出口的承諾卻便已溢於言表。說與他聽,他便會為她掃平一切,遮風擋雨,是麼?
但,無論是前者亦或是後者,她是否受得起?
爻蘭緋失神地望著他冷峻的下顎。她的境遇太過特殊,前路盡是無邊迷霧,荊棘遍布,若是有一個人陪著……
嗷……
叢林野郊,野生生物的聲音不時響起。孤高的野狼在嘶吼,無端令人想起月明風清的夜晚,斜插半空的危崖上,一匹強健的孤狼對月嘶鳴,道不盡的孤獨在月色蔓延。
叢林的黑夜更顯森寒,氤氳著浮遊的薄霧,寒意透骨。
高聳的古樹將皓月的光華屏蔽,稀稀疏疏穿透幾縷,宛如自九天之上泄露的華光,承載著無邊的希望。隻要將之抓住,一切皆有可能,榮華權勢,金山銀海,甚至時空穿梭……
但爻蘭緋清醒地知道,這些期盼不過都是虛妄。
呆望著落在右手背上的一道銀光,清冷的,明澈的,清透的,不偏不倚,恰恰照射在她右手背的蝙蝠翼上,反射著瑩瑩的月光,無端顯出幾分聖潔來。
爻蘭緋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手背上的黑色疤痕不再猙獰,更透出幾分親切之意。
她不知這黑翼代表什麼,更不知為何它會無端出現在“爻蘭緋”的身上,但如今,它已然成為她與現代唯一的牽線,唯一與現代的聯係。
就在恍神之際,後背突然被溫暖覆蓋,紫黑色的蟒袍自她身後包覆住她纖細的身子,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