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宛傾自認為自己的手藝雖不是太好,卻也絕對沒有差到一定地步,可看著滿堂沉默的樣子,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那女子倒是不然,眉頭雖有些緊皺,麵上卻是毫無表情。她捧起碗筷,隨意扒弄了兩口就輕輕放下,欲言又止。眼光在掃過月滄桀的那一刻迅速垂了下來,沒有絲毫害羞之意,倒是一臉焦急。
類宛傾被夾在中間,更是無奈至極。雖說那女子沒有多美,可無論是言語形態都很是得體,配上月滄桀也不會拉下他幾分顏麵,更何況兩人青梅竹馬,怎麼可能一點情分都沒有,這月滄桀也不知心裏是怎麼想的,放著這麼一個賢妻不娶,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姑娘,有什麼事情就說吧。”看穿了她的匆忙,一路從玖朝趕來,絕不可能隻是想見月滄桀一麵而已。
“不瞞師傅,我此次前來的確是因為家裏遇到了麻煩。”
蘇阡默沒有搭話,隻是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事情大概要從半個月之前說起了,那天,山上來了個女子,樣子清峻不阿,穿著一身白蓮紗裙,一看便知是大城鎮的人,她自稱是我四師兄的未婚妻,執意要將他帶下山去完婚,師父無奈之下,隻好先讓女子住下。可我四師兄從未見過那女子,父母死得早,更是無從查證。”
“這倒是從未聽過的奇怪之事,不過要是女子不算醜陋,何不讓你四師兄就娶了得了。”類宛傾說這話的時候,月滄桀一口茶水噴出。
“繼續,繼續。”他抬手讓慕盼溪繼續說下去。
“宛傾姑娘所說的倒也不算是全無道理,我師兄今年二十有八,確實到了婚娶的年紀。可那女子……”
“怎麼了?”她問。
“她並不是人。”
屋內一片驚呼,唯有蘇阡默臉上平靜如初。
“父親曾親眼所見那女子變成了一朵白蓮花,不過念其來時並無惡意,父親也隻想送她下山就是,可那女子卻突然變了性子,頃刻之間,白蓮肆意生長,淹沒了整座山峰。那白蓮會不斷吸食人的武力,現在全派上下,也就隻有我才能出得了那圈子。”
“那女子沒有攔你?”
“說來也是,恐怕就連她也不知道門派中還有我這種不習武之人,白蓮一滿,她也就不知去向了。我實在不知道還能找誰,想起曾聽人說過滄桀師兄在這裏,便連夜趕來了。”
“師父他們還好嗎?”月滄桀問她。
慕盼溪沒有回答,隻是看著他微微一笑,苦不堪言。她怎麼可能騙他說好,又怎麼可能忍心說不好。
“姑娘,月滄桀是這一城之主,自然不能與你同行,但若姑娘不嫌棄,在下倒可以試試。”
“師父?”
她記得蘇阡默向來不喜歡管別人家的事情,就算是與月滄桀有關,也實在有些奇怪。
“傾兒若不願,為師自己去便是。”
“傾兒自然願意。”
……
入夜清冷,有人妄圖獨醉一方,卻還是被輕靈的聲音驚擾。桃花落得滿園憔悴,無盡的傷感之情。磚瓦之上,看的是滿城秋色,暗夜籠罩,一瞬間,竟會誤以為春天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