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大概有半個月過去了,沒想到她倒是恢複的很快,如今已經拆了紗布。
雖然走道還是不太利索,怎麼也是比之前隻能坐在輪椅上的狀態要好了很多。這些日子,也不見阮淚痕再來過,隻是一直由月滄桀照顧著她,恐怕也耽誤了他不少工夫。
腳步有些拖遝,類宛傾拄著棍子在院裏走來走去,額上已滿是汗水,她不知道已經走來走去多長時間,她隻知道這樣會讓她早些養好身體,也就不必在麻煩月滄桀了,畢竟他是一城之主,而不是像阮淚痕那樣無所事事的閑人。
想要抬手擦去快流到眼睛的汗水,卻不想腳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上。那一刹那,她仿佛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
強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發現隻是妄想而已,無論她怎樣努力,都站不起來。
心裏一團亂麻,她憤恨的用棍子敲打雙腿,以疼痛來換取安慰。
眼淚流個不停,滴在衣服上,印出點點水跡。
月滄桀終於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連忙跑出來將她扶到石凳上,袖口為她抹去未幹的淚水。
他撫了撫她的肩,安慰道:“誰不是從這裏走過的,遇見困難不能隻知道停在原地,不是嗎?”他目光溫柔,可是卻透不過她的眼睛。
說實在的,類宛傾並沒有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打動,而是因為她著實不想再連累著他了。因為不願連累,所以隻好堅強。
柔弱的身子站起,她拄著棍子,繼續走了起來,似乎是因為在床上躺了很長時間,人都顯得有些消瘦了,還有剛剛愈合的腿,走起路來也有些不舒服。
月滄桀並沒有阻止她,是因為他知道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這段日子,他總是為她做上豐盛的美食,為的就是幫她補補身子,這樣才有力氣繼續堅持下去。
幸好倉頡最近風調雨順的,沒有什麼他可擔心的,不然類宛傾這個樣子,叫他怎麼能放心的下讓她一個人在這裏。
在院子裏看了很久才喚她休息一下,斟上滿滿一杯茶水。
天色突然間轉暗,一陣驚雷,看起來要下雨的樣子,類宛傾仰起頭,似乎能感覺到雨水的氣息帶著危險。
“進屋吧,要下雨了。”月滄桀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說道。
她點點頭,心裏卻覺得有些奇怪。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失去了雙眼之後,覺得什麼都很危險,不過是一場雨罷了,能有什麼危險,搖搖頭,驅趕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
雨滴濺落到她身上,帶著泥土的芳香,淋濕了她的長發,有些狼狽的樣子。
月滄桀扶著她,慢慢往回走去。
突然間,一道驚雷閃過,劈在她腳下,嚇得連連後退,她大口喘著粗氣。月滄桀向上看去,烏雲之中,漸露身形,嘴巴像是烏鴉的人站立在烏雲上,冷漠至極。
死死咬緊嘴唇,月滄桀不敢再動。
“怎麼了?”類宛傾問道。
“沒什麼,有個老朋友來了,我要去見見。”他回答的輕鬆。
“不要”就算是再遲鈍的女子也會覺得奇怪,她毫不猶豫的拽住他的衣袖,帶著懇求的語氣。
“葡萄”他像是在責怪,聲音中卻是說不清的柔情,“我會回來的,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