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好像也沒有錯,講句實在話我們也不想把事情搞成這樣,但是……”
“但是有人看見是你的女兒用鑰匙開的門,既然有人看見了,那麼這件事就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了。”謝家的當家人謝遜開口了。
“閉嘴!我有讓你開口講話嗎?是誰允許你插手神壇的事了?你最好不要太得寸進尺了!”領頭人用不容反駁的語氣想謝遜示威道,接著卻又轉過頭來對大石繼續之前被打斷的談話:“正如他所說的,有人親眼所見,出於對證人的保護,我們不得透露任何有關證人身份的信息,他自然也沒有辦法站出來證明,但是他提供了具體的作案細節,根據他的陳述,你的女兒在用鑰匙打開門救出這小子之後又叫上他用斧子把門鎖劈爛,既然一個人辦不到,兩個人的話還是有可能,況且其中一個還是幹慣了農活的男孩子,我們也問了這小子但是他死活不肯說。”言畢,那個領頭人走到葵眼前,用輕柔的語氣盤問:“能說說為什麼要救這個男孩子嗎?”
葵沉默不語。
“既然是這種結果,那我想事情也沒有追究下去的必要了。”
“怎麼可以!如果是這小姑娘幹的,那麼她有理由承擔責任,神壇的人辦事可不能這麼隨便!”
“真是個煩人的混蛋!正如你所說如果真是這個小姑娘救了你兒子,那麼你就更不應該恩將仇報啦!”
“那你是要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成為海龍神的食物嘍!”
這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成了啞巴,在一陣沉默之後,這個大塊頭領頭人終於開始了他的發言,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不是說在神壇附近的森林中發現兩組小孩子的腳印嗎?一組應該是小子的,還有一組會是誰的呢?”
謝銘終止了敘述,結果可想而知,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自責的哭泣……
“我知道了……”海沒有多說什麼,徑直離開了這個男人,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大石家,見到了葵的媽媽。海望向了這個滿是淚痕的婦女,紅腫的眼睛在這張美麗的臉龐中顯得極為違和,蒼白的嘴角透露出絲絲絕望,她用無力的語氣向海打了聲招呼,海點頭回應了葵的媽媽,一邊又探過腦袋向屋子裏望了望,在這間屋子有明顯摔過東西的痕跡,一個發鬢淩亂的中年男子通紅著臉,顯示出一副不堪的醉態,或許是出於不想自己的丈夫的醜態被外人看見,所以她並沒有邀請海進屋子的意思。
此時的海內心盡管十分痛苦,但他並不打算表現出來,眼前的這個母親應該正處於極度悲痛之後的無感期,這種時候表現自己的痛苦無異於揭開她的傷疤,讓她再度陷入痛苦的深淵……
好難受……這種時候真的很痛苦,沒有人能夠倒苦水,這種感覺真的快要窒息了……誰能救救我!!
隻有在這種時候海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脆弱,他保護不了任何人,甚至連讓自己冷靜下來的辦法也找不到,這種感覺難道就是所謂的生不如死嗎?
為什麼……我……真的搞不明白了,為什麼事情會變得那麼糟糕!
好失望……我真得好失望……不行了,我快支撐不住了,有什麼還能讓我繼續下去?
我已經無法像原來一樣過平常的日子了吧,不行!不可能的……隻要一想到她……我就徹底地開心不起來!啊啊啊!我是要瘋了嗎?要是那樣的話就再好不過了,可是我……我……我還想……想在看一眼這個世界。想著,他掙紮著睜開了緊閉的雙眼,映入他眼簾的隻有一片血色的天地,啊啊啊啊啊!這算什麼啊!海嘶吼著,緊接著摔倒在地,又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無力地行走著,像極了一具毫無思緒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