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鬱景悠所算,這場比試已經到了決一勝負的階段。
鬱景蘭立於空中,雙手如水波蕩漾出柔軟的波動,正是在念動咒語,聚集空氣中的水元素,準備施行水神的審判,她如今是二階魔術師,其實,施行這等中級魔法還略有些乏力,但看她的臉色蒼白,就可知現今她的處境並不好受,想是就算贏了鬱景侃,她已然沒有繼續戰鬥的元素力量支撐。
再看鬱景侃,眸眼深沉,流露出了凝重的氣息,魔師不能讓武者近身,不然就成了無用之徒,最為難過的是,魔師施行法術必須念動咒語,偏偏每一個咒語還冗長拗口,鬱景侃自然知道隻有趁著鬱景蘭念動咒語的時間阻止她才能讓自己不至於被威力巨大的魔法所傷,但聚氣武者非元嬰期不能踏空飛行,當然,有飛行法寶者另談。
眼見無計可施,鬱景侃不禁向後退了兩步,左手成爪,隱見掌心有光球聚成。
當眾人皆以為鬱景侃會將元力光球扔向鬱景蘭時,卻見他猛地將左手向地拍去,他的雙腳半蹲,借著這股衝擊,猛地躍向空中,鬱景蘭眉眼微睜,略有些急迫的念完咒語,天地中,傳來一股動天驚地的奔騰聲。
鬱景侃微凜,卻反作用與沉凝的空氣,借著力勢,一往無前的向前衝去,四周的水元素聚集,讓他如履沼澤,阻礙了他的行動,留神處,一條已具雛形的水龍張大了嘴巴,氣勢非常的衝向他,鬱景侃眸中幽光棱棱,並不怯餒,仿若他手中的劍,寒光冷冷,隻除了迎頭而上的拚搏鬥力,便不剩其他。
轟的一聲,水龍撞向鬱景侃,猙獰的大嘴,似若已將那人吞噬,鬱景蘭不禁意間歎出一口氣,卻又猛然間被身後的聲音嚇到,嬌軀微顫。
“不知你,可還有一戰之力。”
鬱景蘭回頭,正如台外所有人的表情一般,驚訝與不解,她又回身看了看在虛幻審判中的身影,正慢慢的化歸須有,再也逃不過是假象的事實。
“這是,半步分神期!”容長婉兒不禁站起身,說出了所有人的猜測,眾人竟沒想到,偏房能出一個如此慧根的子弟,整個族中,年輕子弟中,怕是找不到幾個能與之抗衡,想到這裏,她看向似若一無所知的兒子,貌若很想從鬱景霄臉上看出凝重的表情。
“景霄,可有把握?”
鬱景霄看著身邊兄弟都為他露出擔心的模樣,不禁心中好笑,轉眼看到自家妹妹的淡定,又有些幽怨起來。
他抿了抿唇,著實還是難以適應口中無與倫比的怪味。
比試台上,鬱景蘭拜身認輸,臉上雖有蒼白,也是靈力耗盡而已,倒沒有受了什麼傷。
鬱景侃抱拳回禮,繼而抬起眸眼,直直的看向台上,眾人皆以為他這是明著向鬱景霄挑釁,可隻有少數人知道,鬱景侃的目光隻專注在鬱景悠身上。
鬱景霄不著痕跡的遮擋住他的視線,眉眼輕挑,身形一躍,直接從看台跳到了比試台上,順手將手中的瓷瓶扔了過去。
“公平起見,這半瓶還元丹你服下,恩!味道不是很好!”
豈止是不好,若不是鬱景悠及時的叫他,他根本就是會直接將那些惡心到想吐的藥丸吐出來。
鬱景侃倒也直接,當倒出瓶中的還元丹後,也知這丹藥是煉殘的半成品,不然中級丹藥,不用一下子半瓶的藥量才能讓不到分神期的人恢複元力。
隻是,那味道,著實不敢恭維。抬頭又見鬱景悠對著鬱景傲的冷眼鄙視,鬱景侃適才心情好一點的咽下藥丸,閉眼調息了一會,卻是一拱手,執劍就向鬱景霄攻去,半瓶藥丸,除卻補充他的元力,剩下的藥力讓他經絡沸騰,不動手實在難以疏導,他招招淩厲,掌掌見風,暴露了修為後,更是不再掩飾什麼,半步分神,雖還沒在分神期,但許多小神通已然可以應用,譬如剛剛與鬱景蘭交手時的虛影假象,便是這些小神通中的一種。
可是他越戰越驚,鬱景霄麵對他的進攻,遊刃有餘不說,修為更是在其中節節攀升,他自以為隱藏實力,沒想,鬱景霄也是如此。
他心中知道不好,如此攻略,實則是會浪費他的元力,當機立斷,他退後一步,雙手舉劍,那動作,生猛的仿若手中的劍是一把鋒利的大刀。
劍氣瘋漲,將原來的劍行在空中大漲了數倍,鬱景霄退後,知道鬱景侃是要一招定輸贏,他麵色沉重,身形速動,場中身影無數,不知是真是假,眾人不禁喟歎,又是一個半步分神期的,不過顯然,鬱景霄的修為還是比鬱景侃高深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