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婚禮,就像場鬧劇般的收尾。
誰會想到堂堂許少會在婚禮當天被拋棄,一個陌生男子的出現左右著顧媛的表情,他的一句反對,她就真的逃婚了......
賓客散了,隻有顧辰夜在木怡玥的強拉下,陪著也留了下來。
屋內明亮得如同琉璃,許西澤寧靜地坐在沙發上,有些蒼白的麵頰,漆黑的睫毛,有種清冷,又混合了某種奇異的豔色。
空氣中還殘留著未逝去的喜慶。
木怡玥輕輕的走到他身旁,徑直坐下勾著他的手臂。
不遠處的顧辰夜隻能看到她的背影。
沉靜纖美。
今天特地去護理的頭發快要及腰,不是很多的發量卻異常的柔美。
就這樣,注視著手臂多出的一雙纖細的小手,很用力,像是在壓抑心裏的不快,可是他隻是發現了——他的童童真的瘦了好多。
越是想到這個,他就越內疚,本來娶顧媛隻是自己計劃中的一步,當他以為快要奪回木怡玥的時候...現在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更讓他不爽的是,當他看到顧媛因為那麼叫莫文森人而離開的時候,那種感覺,很不爽!
努力忽略自己心底蹙然閃過的那一抹不悅。
“童童。”
許西澤出聲。
那雙像黑潭一樣的眼睛。
深得如同沒有盡頭。
那樣一雙又美麗又漆黑的眼睛。
“哥哥,你還好吧。”
輕柔的聲音,回蕩耳膜,令人憐惜得向擁入懷中,現在雖然是他被逃婚,可是卻讓人更加心疼眼前的女孩。
空氣中彌漫著複雜的氣息,顧辰夜看著有些不耐煩了,他沒時間陪著在這耗下去,為什麼莫文森可以抽身來婚禮現場,這個問題比顧媛逃婚還重要點。
看著毫無違和感的畫麵,男女相偎,像是在互相安慰,又像是在互相尋求溫柔,顧辰夜好心的沒有去打破著唯美的畫麵,輕輕得離開了。
今天沒有烏雲密布,沒有狂風暴雨。
許西澤看著現在在自己懷中的人兒,一時間感覺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奢求。
走了一個顧媛,換來木怡玥的擁抱,這個交易,很值!
“有童童陪著哥哥身邊,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許西澤附在她耳邊輕聲道。
“童童,我們離開A市吧,像從前一樣...我連偶像都不做了,我們平平凡凡的.......”
“哥哥,回不去了。”輕輕的打斷,離開了許西澤的懷抱,“我懷了顧辰夜的孩子,我回不去了。”
黯淡下去的眼神,僵住半空的手。
是嗎,回不去了...
可是為什麼現在感覺,比顧媛離開的那一瞬間還心痛,心裏多少會有些不甘。
漸漸放大的麵孔,許西澤向她傾了身過去——
黑色的賓士停在了一個小賣部旁邊,莫文森瞟了眼副駕駛上的女人,本來完美的妝容此刻卻化了,輕笑便下了車。
再次上車的時候,手裏多了包紙巾和礦泉水。
“我的車第一次載哭著的女人,所以應該有的都沒有備。”說著擰開礦泉水,用紙巾粘著水,傾身去幫她擦拭著眼睛下哭花的眼線,一邊嘴裏還嫌棄著說,“這麼不注意形象還打算結婚?不怕結婚後你老公嫌棄你嗎?”
雖然嘴上沒有什麼好話,可是動作卻異常的輕,生怕一不小心將這些殘妝弄入她的眼裏。顧媛也是很配合,任由他說著,任由他幫自己擦臉,她隻是呆呆看著眼前的男人,比幾年前黑了點,可是卻比之前更加有魅力了。
“你變黑了...”
自被他強行拉上車,在高架上被顧辰夜的手下緊追的時候她都沒有說一句話,可是卻沒有想到她和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說他黑了!
“是啊,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顧辰夜那麼注重保養的,在婚禮上看見他,還是和上學的時候那麼白淨,真像個好人呢。”
略帶嘲諷的話語,說著便轉身扔掉濕的紙巾,
“這樣就好看多了。”
靜靜的盯著,她從來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六年前莫名其妙消失的男人,現在卻又出現了,一出現就是在她決心嫁人的時候,一出現就是在她已經忘記對他的感覺,用心去愛另一個男人的時候。
她仍然還記得那年夏天,他離開的場景——
夏天的夜色,總是掛著迷人的色彩,有點深沉卻帶著浪漫。
天空的雲朵在晚霞的映射下,五彩繽紛,幽悠的明豔著自己的美麗。那高懸著銀鏡似的圓月,把那如水的清輝漫漫傾瀉,繁星調皮的眨著眼,快樂的欣賞著婆娑的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