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痕住院的消息傳到正在上海參加活動的齊鑰耳朵裏,於是齊鑰撇下活動搭了飛機便趕了回來,與她同時到達醫院的還有一個人,莫奇翎。
醫生說柳風痕隻是貧血,處在生理期,年紀還小,營養不良,過度勞累,所以才不小心暈倒了。
齊鑰聽了後心裏懊惱不已,最近她也忙,柳風痕也忙,一忙起來,她就顧不上照顧柳風痕了,帶著這樣懊悔的心情,她回家親自花了幾個小時熬了魚湯給柳風痕。
莫奇翎沒有進病房,隻是隔著門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柳風痕,她已經醒了,跟齊鑰還有楚姐說著話,即使已經盡量的掩飾著用歡快的語氣說著話,眼睛裏卻是難掩的疲憊。
莫奇翎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柳風痕。他的記憶中,柳風痕一直是個偶爾粗神經,心思卻細致的很,倔強又不失可愛,還有些刀子嘴,不留人情麵的半大丫頭。大約是因為有一段時間沒見了,莫奇翎忽然覺得這樣的柳風痕讓自己有些陌生。
“不進去嗎?”身後傳來阿寶的聲音,莫奇翎低低地嗯了一聲,卻過了好半晌才終於收回視線來,轉過身,阿寶提了個暖瓶,顯然是剛打水回來。
“為什麼不進去?”阿寶看著莫奇翎。
“看她也沒什麼大礙,我在這反而添麻煩。”莫奇翎笑了笑,轉身欲走。
“是因為原秋嗎?”阿寶忽然問出這一句,莫奇翎都驚了一驚。
“嗯?”莫奇翎轉過身疑惑的看著阿寶,“什麼意思?”
阿寶將暖瓶放在病房的門口,雙手插進運動衣的口袋裏,走到莫奇翎身邊,阿寶的身材很嬌小,和莫奇翎站得近了說起話來必須要微微仰著頭。
“《海之神》殺青那天的事,你看見了。”阿寶看著莫奇翎,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莫奇翎先是一驚,但隨即便恢複了平靜,麵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莫奇翎看了一會阿寶,然後笑起來,他說:“你的眼睛很像阿原。”
阿寶一怔,也笑了:“不隻是眼睛吧···還有我們身體裏流著的血,都是同一個人的···”
莫奇翎不再驚訝,他沉默了半晌,終於選擇轉身離去,卻在走了幾步後忽然停下來,他微微側了臉,用很輕的聲音說道:“我不會告訴阿原,這是你們的家事,但是我希望不管你做什麼事都不要牽扯到風痕,她是局外人。”
阿寶站在原地,很久很久,走廊裏已經聽不到莫奇翎遠去的腳步聲,但是阿寶還是站在那裏。
終於,她歎了口氣,望著走廊盡頭,眼神中流露出的竟是淡淡的悲傷。
事到如今,我還能做什麼呢?我隻是不甘心罷了。
公司的年會上柳風痕終於再次見到了原秋,隔著人群,他被眾人簇擁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王者氣勢顯露無疑。
他一轉眼,望向柳風痕,她不知怎麼,一下子慌亂起來,忙移開望著他的眼神,待再看向他時,他已經轉了視線和別人攀談起來。
這是柳風痕第一次有幸參加公司的年度酒會,齊鑰幫她挑了純白色的晚禮裝,不張揚,卻襯托出了她清麗脫俗的一麵。
齊鑰一直說柳風痕太不會打扮自己,而且又不聽從她的意見,經常把自己搞的灰頭土臉的,不像個女明星,柳風痕卻稱之為“女漢子行徑”,並一向樂此不疲。
柳風痕跟著齊鑰來回的走著跟不同的人打招呼,柳風痕看著齊鑰應對自如的樣子有些自慚形穢起來。當然,她可不是佩服齊鑰能對著自己厭惡無比的人露出親切可人歡暢無比的假笑,她在心裏默默地敬佩著一代影後的演技卓然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