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們都是固執狂(1 / 2)

柳風痕淩晨一點半的航班飛聖地亞哥,因為次日就是安易宸的生日,柳風痕想陪他一起過,河陽親自送她到了機場,她沒有帶太多行李,隻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她帶給安易宸的生日禮物——她親手做給安易宸的西裝。

河陽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轉達了齊鑰的話。

“你已經成年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自己都清楚,而不管你做什麼,都不再有人需要為你擔憂負責,因為你應該已經清楚什麼是自己該承擔的責任。”

河陽說完看著柳風痕,他清楚,最了解柳風痕的始終都是齊鑰。

柳風痕點點頭,她說:“你幫我告訴齊鑰姐,我跟她一樣,我們是一種人。”

河陽仍是看著柳風痕,他的眼睛裏含著不解,柳風痕卻笑了,她說:“河陽哥,我真的很想知道,齊非姐在你心裏到底有多重要,可是我又想,你大概不太願意回答,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的認為,已經死去的人,她一定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因為惦記著自己很多年都過得不開心。”

河陽沉默,柳風痕也不再解釋,隻接過自己的行李,說了最後一句:“河陽哥,從我們認識那一年,我就知道,在齊鑰姐的心裏,你有多麼重要。這些事,你自己想清楚吧。”

柳風痕走了,河陽仍站在原地,過了好久,他終於轉身往機場外走,一邊掏出手機給齊鑰打了個電話。

齊鑰站在落地窗前,掛了電話,她轉過身,原秋坐在沙發上,一手撐著額頭,一手輕輕摩擦著蓋在身上的毯子,臉色微微顯著些不自然的潮紅,呼吸略微沉重,一雙明亮的眼睛裏看不出絲毫情緒來,卻表露出難掩的疲態。

齊鑰端了杯水遞給原秋,原秋低低的咳著,接過去隻抿了幾口,皺著好看的眉。

“她心裏的人不是你,不要再勉強了。”齊鑰擔憂的看著原秋,那天從柳風痕的住處回來,第二天原秋就發起燒來,已經三天了仍不見好轉,一直吃著藥拖著,原秋不喜歡打針,齊鑰也強迫不了他那倔強的性子。

原秋握著溫熱的杯子,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壁,嘴角卻閃過一抹自嘲般的笑意。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挺傻的?”原秋的聲音低低的,帶著輕微的鼻音,略顯沙啞。

齊鑰不答,隻歎了口氣,替原秋拉了拉身上蓋著的毯子,北京已近深秋了,溫度不是很低卻也透著沁骨的涼意。

“這些年巴結你的女孩子還少了?比風痕漂亮的優秀的多了去了,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就是非要風痕,不管她怎麼傷害你,你都還是···”

“姐···”

齊鑰未說完的話一下子就被原秋這麼一聲給堵了回去,原秋基本不會稱呼她姐姐,更是少見的這般示弱的叫出來,齊鑰心裏十分心疼,雖說原秋和自己是同父不同母,但是這些年來原秋一直都是拿齊鑰當親姐姐對待,特別是齊非去世之後,原秋幾乎就成了齊鑰的依靠,若不是原秋一直陪著她,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來。

齊鑰無奈的歎氣:“你說咱爸是不是作孽太多了,所以咱們這些做子女的要替他還欠下的那些風流情債,所以一個個都癡心不悔愛著不愛自己的人,就這樣熬著熬著···熬成了習慣,改不掉了,也就隻能一輩子熬下去,賠了一生,也換不來什麼,卻還是心甘情願的很。”

原秋沒有答話,他清楚,齊鑰說的是他,也說的是自己。他想,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吧!卻為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他何時開始竟也信起命來。

牆上的舊時鍾敲了兩下,提醒著他們已經是淩晨兩年了,齊鑰拿過原秋手裏的杯子,將冷掉的水倒掉換了熱一點的水,又拿了藥來,遞給原秋。

“回房睡會吧,明天Arise來了我幫你把企劃書交給他。”

原秋吃了藥,卻看了一眼牆上的舊時鍾,笑了笑:“鑰,你說老爸要這麼個舊時鍾掛在這裏幹嘛?跟這房裏的裝修風格一點不和諧。”

“誰知道,”齊鑰掃了一眼那破舊的時鍾,其實原默留給她的印象並不是很深,感情除了那不可抹掉的血緣之外更是淺的很,不過她知道,原秋從小就跟著原默,原默也是極寵他,就算原默去世多年了,原秋也仍將家裏的一切保留著,絲毫沒做改變,“快去睡吧。”

齊鑰催促著原秋,倒惹得原秋笑起來。

“以前我媽也是這般嘮叨我···”原秋看見齊鑰瞬間冷下去的臉色知道自己又提了不該在齊鑰麵前提起的人,忙噤了聲,聽話的回房休息了。

齊鑰卻站在那裏,仰著頭望著那舊時鍾愣愣的出神,過了很久才如夢初醒般忙去原秋的房門外,輕輕開了門縫,見原秋已經睡了,才放心的關上門自己也回房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