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將軍！王上正在休…”
“我有要事稟報！”一身著輕甲的將領喝退攔路的兵卒步履匆匆地走進王府。
……
書房——
“王上！叛軍已大破玉門關，關內以無險可據，想來不日將兵臨城下！”莫將軍在墨鋒身前十步止步，屈膝半跪稟報道。
“起來吧，老莫。”墨鋒放下了手中的書，抬起頭來說道。
“謝王上。”聞言，莫將軍站起身來。
“老莫啊，你追隨我南征北戰已有三十年了吧？”墨鋒的眼神裏多了抹笑意，似是在追憶過往。
“嗯！準確來說已有三十年零十個月。”回答時莫將軍依舊是將脊梁挺得筆直。
“你還是這般模樣啊！”
說著，墨鋒抬手示意莫將軍坐下，待其坐定後繼續問道：“那你對於眼下的格局又有什麼看法？”
“身為軍士當死戰至最後一人！”莫將軍握拳捶胸道。
“一如當年楚鳳歌？”墨鋒突然開口說道。
“……”聽聞此言，莫將軍沉默不語，他不知該如何作答。
見狀，墨鋒接著說道：“想當年，楚鳳歌據守玉門關長達半年之久，在那玉門關前埋葬了多少將士？又埋葬了多少老百姓的屍骨？”
沉寂片刻，墨鋒繼續說道：“你我二人早年投身行伍，一生戎馬，早已看透這生死二字的分量，可這城中的百姓呢？”
“一臣不事二主，聖人所言怎可違背？”莫將軍起身再次屈膝半跪勸諫道。
“用這城中數十萬百姓的性命來成就那名垂青史的‘忠義’二字？”墨鋒歎了一口氣望向了窗外，“其實，你又何嚐不明白呢？”
“這大宋氣數盡了，這大宋萬千士子隻道那秦氏女子禍國殃民，這朝廷百千大臣隻嚷嚷著清君側，可…若是他宋高邑當真是一代明君又怎會被那女子蠱惑十數載？”
“王上！這話你我做臣子的可說不得！”莫將軍急忙喊道。
“國之將亡，還有什麼說不得的？”墨鋒卻是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先帝大袖一揮，我大宋鐵騎橫掃六國，打下這大宋基業。先帝以一肩之力扛起了這車同軌，書同文的不世功勳，真可謂是神人也！可這份霸業終究是唯有他一人打的下，守得住啊！”
言罷，墨鋒已是淚流滿麵。
“王上，此舉當真是不容更改嗎？”莫將軍亦是哽咽道。
“青山尚且直如弦，人生孤立又何妨。流言止於智者，盡其在我，何懼人言！”墨鋒說這話時一如當年萬軍從中直取敵將首級般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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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北燕降了……”
“臣領旨！”言罷，莫將軍便決絕地轉身離開。
時常聽聞有人如此說道：“連死都不怕，還怕活著嗎？”
可又有幾人能明了，活著才是更需要勇氣的這個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