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he一定是在隱瞞什麼。
手拿著影印版的病曆資料,Samantha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他是非常有條理的人,可冉秋的資料卻不像其他病人的按序排放,而是被放在所有病曆的最下麵,原來她們曾是校友,七年前她曾受過情傷,最詭異的是最後那次問診的醫生建議欄裏竟用中文寫著‘對不起’的字樣。
這完全超出了醫生對病人該有的感情,她不奢望能從他口中再問出什麼,加上父親老Becker也已為她下了最後通牒,要麼離開中國回去陪伴母親,要麼在這裏和秦瀟確定關係落地生根。
她喜歡他,從第一次見麵就開始了,盡管他一直拒絕,盡管他隻是把她當做一個知心的小妹妹,她不甘心也舍不得就這樣離去,為了解開心結,她迫不及待的想找冉秋當麵談談。
快樂的周五清晨,想到明天又是休息日,冉秋立刻卯足了幹勁,現在的她正置身於公司曆年媒體宣傳刊物的陳列櫃,她的任務是用一天時間將它們按王麗梅的要求重新整理並聯係裝裱。
她的私人手機忽然響鈴,是個陌生的號碼,對方說了句你好,口音十分蹩腳。
“對不起,不需要。”
又是香港口音的騙子,她準備立刻掛斷。
那個女聲似乎有些急了,竟然說起了德語:
“冉小姐,我叫Samantha,之前才見過的。”
“呃?”
她在腦中回憶了一下,卻完全沒有印象。
“那個,我是Lethe的女朋友,上次在他科室......”
“對不起,我不認識這個人,我想你應該是打錯了。”
看來不是騙子,但是個有些冒失的女孩,冉秋客氣的用德語回應。
“你會說德語,太好了!”
女孩滿是笑意,“哦,他的中文名字,秦瀟。”
怎麼又是他?冉秋皺起了眉頭,有些嘲諷的冷哼了一下,原來他早就有了外籍女友,她這才想起上次找他理論的時候確實有個金發的女孩陪在他身邊。
“有什麼事嗎?”
這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她打算寒暄幾句就掛斷,絕不能讓這個男人再來打擾她的生活。
之後,女孩很大方的對她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傾訴,她很痛苦,在中國又沒什麼朋友,隻是想約她出來聊聊。
為什麼要幫她?冉秋不覺得隻是一兩句話就足以讓她對別人產生信任,可對方的態度無疑是真誠的。
唉,想到對方隻是個漂泊在異鄉的女孩,她頓時心生不忍,便答應和她一起喝杯咖啡。
“嗨,又見麵了。”
見她到了,身材高挑的女孩立刻神情興奮。
“你好!”
尷尬的和她打完招呼,冉秋卻不知道後麵應該作何表示,她看了一下手機,一個小時的午休隻剩不到半小時了。
女孩的頭發沒有多麼金黃,而是微微泛著棕色,有點像少女時期的蘇菲瑪索,她和他確實很相配。
“Lethe最近似乎壓力很大,常做惡夢,所以我想幫他。”
發現了她的小動作之後,Samantha決定長話短說。
他不是心理醫生嗎?自我治療不就好了,她覺得有些諷刺,另外就是些許的驚訝,原來他們已經發展到那種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