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學校插手之後,丈夫的那次酒駕肇事也沒有被立案,而他也已經跑路很久,眼看就要熬過10年,一家三口終於能夠團聚。
卻不料前幾天卻在家中見到偷偷溜回來的丈夫,匆匆一見,她差點沒有認出銷售的老公,後來還是從警察那裏才知道他再度犯案的消息。
剛才他再度趁夜回來找她要生活費,她突然動了想勸他自首的念頭,卻被他狠狠威脅,如果敢說出去,他就永遠不會再回來。
“恐怕你是白跑了,我也幫不上你。”
女人身子一閃便進到門內,門也在砰的一聲之後被關得嚴嚴實實。
“等等,田大姐。”
冉秋衝到大門旁邊,使勁地敲打,她不想放棄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木門上布滿裂痕,在她用盡全力的猛烈敲擊下,門頭上的灰塵也不停下落,附近人家養的狗也跟著狂吠起來,裏麵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求您了,我知道因為王師傅的事您也很難過,可是--”
寒冷讓冉秋的手失去了知覺,既然麻木了就根本沒有痛覺,她打算就這麼耗下去,因為剛才的一麵之緣,她相信女人的心裏還是存在一絲善念的。
吱呀一聲,門開了,原來女人一直站在後麵沒有離開。
“小丫頭,家裏已經窮得叮當響了,如果門再被你敲破,唉。”
女人苦笑著,滿臉無奈。
“對不起,請您給我一個機會,就談一會,好嗎?”
伸頭出來掃視兩外,確定沒有什麼情況之後,女人才拉著冉秋的胳膊穿過種滿蔬菜的小院子,最後進到屋內:
“兒子上自習還沒回來,有什麼你就問吧,問完趕緊走。”
回家的路上,冉秋不由地佩服起那個相貌平平,甚至有些男性化的田大姐。
這個女人真是夠強大,白天在飯店做服務員不辭辛苦,再加上夜晚的兼職織補工作,卻並沒有為家庭環境帶來多大改善,唯一能夠讓她感到欣慰的就是兒子不像他的父親,牆上的各種獎狀便是這一點的最好證明。
連步子都挪不開的小房子,唯一的小隔間屬於正在讀高中的兒子,而所謂的沙發,確切應該是田大姐的床就擺在一進屋的位置,老式的五鬥櫥上並排放著一台老式電視機和電飯鍋,地上則是磨得已經發亮的水泥地麵。
窘迫的環境讓田大姐難堪,可提到她爭氣的兒子時,她布滿滄桑的臉上卻閃現出燦爛的光芒,將冉秋想知道的一切告訴她之後,提出了唯一一個請求:快高考了,他不希望孩子爸爸的事情給兒子帶來任何影響。
丈夫失蹤多年帶來的身心壓力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這位堅強的母親不願意兒子和她一樣被人指指點點的辛苦過活。
“希望再見到時,你能勸勸他。”
隻是簡單的聊了幾句,冉秋卻一度有些迷茫,反正是完全沒了原本恨不得將他手刃的心情,她在思索一個問題,或許,讓他真心悔改會比那樣更有意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