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坐落在緋河上遊處一河麵最寬闊處,它直接懸浮建造在河麵上,高一千米,呈菱形狀,府頂被緋色彩雲所籠罩,府腳被緋色水氣彌漫,周身被緋色之光環繞,雄偉壯觀,氣勢磅礴,猶如世外仙境,讓柳辰震驚得差點昏過去。
“什麼,你要去燕都山?”在得知柳辰所要前往的目的地居然是有“死亡之山”之稱的燕都山的時候,緋河郡王,慕隆飛雪之父慕隆青山,大吃一驚,那驚詫的表情甚至流露著恐懼之色。
“嗯,我要去那裏尋找一位先祖遺物。”柳辰用堅定的口吻說道,但為了保密,沒有說出真實目的,“青山叔叔,我知道燕都山險惡無比,這慕隆大哥也跟我說過了,但是我祖先這件遺物十分珍貴,我必須把它找回來。”
“小辰,不是我非得阻止你,”慕隆青山表情有些焦急,勸說道,“而是那燕都山卻是異常凶險,你青山叔我當年也是不聽父親勸告,硬是乘著疾風獸要前往燕都山看看,差點葬身在那裏,並且我當時還沒有進入真正意義上的燕都山,隻是在其外圍!”
“而且,這麼多年來,也不斷有許多高手前往,試圖解開燕都山的秘密,有些甚至遠遠強於我,達到恐怖的武帝階次,但凡是進入燕都山的,都幾乎有去無回,徹底將屍骨埋葬在了那裏,成了燕都山上那一曲曲哀傷婉轉的永恒悲歌!”
話音落畢,一段悠揚悲傷的旋律,隱隱約約地從緋河郡的西邊傳來,飄揚在緋河之上,回蕩在王府四周,纏綿緋側,令人動容。
夕陽早已徹底沉入大陸,緋河郡已經被帶著一絲緋紅之色的夜幕籠罩,捕魚的人已經回到岸邊,河裏那些白日活躍的怪魔獸潛入河之深處,河麵上開始緩緩地出現一絲那種令人窒息的死寂,此時這悲傷旋律飄蕩而來,讓柳辰感到那麼一絲恐懼,他吸了一口冷氣,然後看了眼正用擔憂的眼神盯著他的慕隆飛雪,口氣依舊那般堅定地說道:“我既然選擇來了,就沒有打算過要回去。”
...
在認定一件事之後,柳辰就會變得像一頭倔牛,一千匹馬都拉不回,明知像慕隆青山這種武聖級別的超級強者都差點魂斷彼處,就不要說還僅僅是個初階武靈的自己了,燕都山一行,肯定是九死一生,現在唯一還需要確定的,僅僅隻是他到時死得到底有多慘烈的問題。
第二天早上,慕隆青山,慕隆飛雪,連同那個一直都和他對著幹的慕隆飛燕,都前來為柳辰踐行,其中慕隆飛雪將一隻剛剛睡醒的疾風獸牽到他的跟前,有些難過地對其說:“柳兄,今日一別,就不知下次相見是在何時了,你一定要多保重,實在不行,就掉頭回來,我在這裏等你!”
“慕隆大哥,謝謝你,你放心,我柳辰一定會回來的!”柳辰接過疾風獸,心不在焉地撫摸著它的棕毛,依依不舍地看著慕隆飛雪,強忍著歡笑道。
“一言為定!”慕隆飛雪說道,伸出一隻手在柳辰身前。
“啪!”
“駟馬難追!”柳辰故作輕鬆笑笑,伸出一隻手,跟慕隆飛雪那隻手緊緊握在了一起,兩隻手握得緊緊的,青筋暴起,顫抖不停,好像不想分離,好像此一別離,便是永恒。
“破柳樹,你可別死在那了,你要死在那了,我會想辦法給你收屍去的!”一直沉默的慕隆飛燕突然走到柳辰跟前,眨眼吐舌頭,衝柳辰做了個鬼臉,嗔罵道,然後扭頭小跑飛速跑進王府裏頭去了。
柳辰怔了一下,愣愣地望著這道靈動的身影,直至徹底消失在眼前,想到此別之後,也可能再也見不到這個令人討厭的小冤家,柳辰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是啊,這慕隆飛燕是那麼的令人討厭的,昨天一直都恨不得她趕緊消失在眼前,可是這下子,怎麼又突然有種不舍和空落落的感覺了呢?
唉!這小丫頭,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而柳辰不知道,麵對與他的分別,慕隆飛燕心裏也是同樣不舍和空落的,而並不是像她表麵表現得那樣嘻嘻哈哈沒有所謂,她在扭頭斷然離去之後,眼眶居然不知不覺地濕潤了——盡管,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濕潤。她隻知道,她不喜歡和柳辰這呆傻子好好說話,但更加地不喜歡他突然之間離自己而去——而且,可能是不會再相聚的永別。
慕隆飛燕走入王府之後,徑直走上樓去,然後在一處能夠俯視大門口處的窗前,遠遠地遙望著門口那個即將離去的英俊少年。
“小辰,既然你執意離去,那叔叔我也不再強求了。”慕隆青山走到柳辰跟前,拍著他那還略顯稚嫩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歎氣道,“反正無論如何,你好好保重,遇到實在過不去的坎,立馬回來,緋河郡就是你的家,你的後盾,你永遠的依靠!”
慕隆青山說得那般真摯與誠懇,說得一直在拚命擠出一絲笑容的柳辰,終於是沒法再笑出來,連那洋溢著笑意的眼睛,也開始蒙上一層晶瑩的液體,他的眼眶,還是止不住地變得通紅了。